嚷著嚷著,見無人施捨,其中的瘦小少年似乎耐不住煩,他雙手叉腰,對旁邊矮胖子大吼:“大哥,我說你是怎麼乞討的,喊了整個晚上,卻連買塊麵包的錢都沒!“
矮胖子閉起嘴巴,望了望天空,只道天上飄著大片大片烏雲。他嘆了口氣,嚷道:“還說我,又是你硬把我拉來這兒。這下好了,今晚沒地方睡了,天橋底都給別人霸光了!”說到這兒,眼神憤怒,望向瘦小少年。
瘦小少年搖了搖頭,拉起矮胖子的手,大聲道:“還睡什麼天橋底,來這邊,這兒有個金輝大廈,聽同行說,那保安不管事的,經常喝醉酒,今晚我們可以進那樓歇息歇息。”說罷,拉住矮胖子狂奔起來,矮胖子被他一拉,神色轉怒為惑,一臉茫然。
不一會兒,二人來到金輝大廈前的園子。這園子也不算大,約百方,東首是倆排密集分佈的芭蕉,芭蕉樹後一片漆黑,望不著物,西首載滿稀疏果樹,樹上掛著零星果實,南面與漆黑小巷相連,北面便是金輝大樓正門。
黑巷與大樓間的路,還有個三十來方大理石壇置於中央,將路分割東西二道,這壇內種滿各色花草,芬芳四溢,宛如香洋,花海間還有五顆大榕樹,呈散狀分佈,枝葉茂盛,異常蔥蘢。矮胖子和瘦小少年不由躲到其中一榕樹後方,等待溜進大廈的時機。由於只大廈門樓梯前有盞白熾燈,光線較暗,門口的保安並未察覺他們。
二人待了不久,那保安果真如其所願,喝起酒來,而且越喝越有癮,越喝越有勁。矮胖子和瘦小少年見狀,不由捂住嘴巴,相視而笑。不多時,保安已把一瓶米酒喝個精光,漸漸醉得不省人事,如同爛泥。
此時正是進入大廈的最好時機,矮胖子二人自然不會放過,他們弓起身子,兩腿蹬地,面朝大廈,拔腿疾馳,然而,才跑出一步,卻見一大嬸拿著把紅傘,從大門走將出來,而緊跟她後面的,是一條白色小狗,那犬四肢短小,渾身毛茸茸,猶如雪球。
見到此景,矮胖子倆慌忙剎住腳步,躲回榕樹之後,心中大是惱怒。如此好的機會,卻出來個婆子搗亂,二人不由火上心頭,矮胖子小聲咒罵道:“這他媽的,坑爹呀,大半夜老人家出來溜什麼狗呀,還叫不叫人……”還沒道完,又見一男子從樓上走下,靠近大嬸。
那男子已約莫四五十歲,中等身材,略見肥胖,身著黑色長袖皮衣,頭髮金黃髮亮,戴著副深藍墨鏡,從遠望去,大有神秘之色。
見狀,矮胖子心中暗道:“這大嬸原不是遛狗,是在找狗,都這把年紀了。”想著想著,自個兒儍笑起來。
見矮胖子這傻樣,瘦小少年心中不解,還以為他是中了邪,不由一巴掌往他頭面拍去,說道:“笑什麼,撞鬼了麼?”打得矮胖子臉頰紅腫,如猴屁股。
“你奶奶的。”被這一拍,矮胖子頓時大怒,本想還手,但見此時不好爭吵,不由呸了一下,也不理會瘦小少年,只死死盯著眼前這對男女,恨不得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然而,映入矮胖子眼簾的,卻不是情人間唧唧我我的情景,也不是男女間應有的曖昧行為,映入他眼簾的,是黑衣男子的一系列詭異動作。只見黑衣男子二話不說,直接五指伸張,緊抓大嬸前額,口中喃喃有語。這動作持續數秒後,那黑衣男子略微一笑,袖口一甩,邁著大步,匆匆離開。
由於金輝大廈前僅這一小巷,他走過時,自會經過矮胖子二人所站之處,眼見男子走來,瘦小少年忙揪住胖子他臂,藉著榕樹阻擋,往花壇深處行去。
自他走後沒多久,更加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忽然,那大嬸將手中紅傘扔掉,兩眼閃起紅光,彷彿丟了魂似,直往身後白色小狗撲去,“汪汪汪”伴著聲聲犬吠,大嬸露出鋒利牙齒,狂向小犬脖頸啃咬。霎時,空氣中鮮血瀰漫,碎肉橫飛,深紅血液在漫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