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強項,但是畫起畫來,倒是信手拈來,不過片刻,三人的案前已經擺了一張賀蘭山北麓的平面圖。柴倩指了指那條特意加粗的小道,笑的得意無比:“有蹊蹺,射月吞併了犬戎,運糧草卻不用官道,偷偷的走小路,這說明什麼?”她說起軍情總是眉飛色舞,一掃方才的黯淡神色,睨著沈灼。
沈灼正心情不佳,對柴倩雖然背地裡還是關心不斷,表面上的噓寒問暖倒是減了不少,此時見柴倩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心中的鬱結豁然開朗,就像是一直凝結在心口的冰塊正慢慢的融化,心口暖暖的,急忙蹙眉想了想,正色道:“怕被人打劫,一定是這樣!犬戎雖然滅了,但是難保所有人都歸順了射月,若是走官道,隨便冒出一支武裝力量,想要劫糧草,簡直輕而易舉。”
柴駿瞅了眼這個目光對柴倩頗有曖昧的年輕人,點了點頭,補充道:“最關鍵的,不怕劫,就怕燒了。眼下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我從岬池關趕來,那邊一個射月兵也沒有,岬池關境內這幾年大旱,連百姓都活不下去,他們發兵搶糧,只怕得不償失。而宛城這邊,常年安定,近年來貿易興盛,百姓富足。宛城守衛的是華北的千畝良田,若是換了我,也願意繞遠路,宰肥羊。”
“所以,糧草對他們很重要,但眼下大路走不通,就只能走小路。”柴倩勾唇一笑,冷冽的眸中透出慣有的狠絕,對旁邊兩人各自帶著幾分閃爍,盯在自己臉上的眼神全然不顧,咬牙道:“那我們燒他們的糧草,逼他們去搶,他們搶不進宛城,只能搶永陽、搶虞歷關外、搶犬戎舊部,我就不信,犬戎能看著射月人在他們的地盤上為所欲為!”
沈灼激動道:“啊?真的要燒嗎?”他看著柴倩帶著激憤的神色,一雙眸中冒著不可掩飾的小紅心。
“笨,燒什麼燒,最近春幹物燥,隨便放把火都能燒個幾天幾夜。”柴倩習慣性伸手給了他一記毛栗子,托腮想了想,抬眸對柴駿道:“表叔,我想借你的山寨放射月的糧草。”柴倩指著桌上的她畫出來的簡易圖,繼續道:“沈灼,你領一千人,去伏擊這些商隊,記得穿便衣,劫到糧草之後就交給表叔,然後就地放火,一定要讓射月人以為他們的糧草全沒了。”
她說了半天,卻沒有等到對方的回答,略顯不耐的抬起眸子。
沈灼正盯著柴倩的臉側,無限遐想,他喜歡極了柴倩這種飛揚得意,胸有成竹,一諾千金的神采,一時間竟然忘了回話。
柴倩收回視線,清了清嗓子,爆慄正要上頭,沈灼忽然反應過來:“得令。”
沈灼想了想又問:“那田將軍那邊怎麼說?”
柴倩道:“就說你先率一千人去宛城查探情況,等到了宛城,我親自向他解釋。”
☆、第六十三章
一時間天暗了下來,又到了炊煙裊裊的時節,柴倩留了柴駿在營中用膳,沈灼便也腆著臉在這裡蹭吃蹭喝,想了想又不放心,親自跑到火頭軍那邊監督。
“聽說柴將軍這幾天胃口不好,我特意叫他們買了幾尾魚,給她燉上了魚湯,剩下的給幾位將軍做了紅燒醋魚。”
管理火頭軍的老梁在京畿大營的時候就是一個老好人,平日裡從但凡手中寬裕,從來不讓將士們吃苦,沈灼聽了很是感動。
這幾天眼看著柴倩瘦下去,原本挺勻稱一身材,在他眼裡越發變得弱不禁風了。他心裡著急,又氣她老記掛著自己和趙青墨那檔子事兒,所以幾天沒去她營帳。但聽他帳子外的侍衛說,這幾天她基本沒吃什麼東西,心裡又不忍心生她的氣。
沈灼想了想,嘆了口氣道:“今兒我在柴將軍的帳子裡吃飯,裡面還有個客人,你簡單炒兩個菜,清淡一點就好。”
沈灼從伙房出來,看見柴倩正帶著柴駿在軍營裡四處走走,動作如往常一樣大步流星、神色肅然。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