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張良交待,那不失信於友嗎?
張良正異常緊張,又不敢離坐出去叫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見項伯參加舞劍,便放下心來,抓住這個時機起身走了出去。
沛公見張良出去,知道他叫人去了,又見項伯處處護著自己,便又寬心地坐著,怡然自得地觀看舞劍,時而點頭稱讚,時而擊掌大笑,好象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只有范增的臉色又開始變得灰黃。
等候在營門外的樊噲,見沛公與張良進去了半天,不見有任何動靜。雙手按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兩眼直望著營內,一旦有什麼異常,便立即殺了進去,在血肉橫飛中救出沛公。
冷汗把他貼身的衣衫都溼透了。
突然間他看見張良大步向外走來,他趕緊迎上前去問道:“裡邊的情形如何?”
“情況十分緊急!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既然如此,讓我進去,有我就有沛公!”
樊噲一手持劍,一手握盾大踏步闖入營門。兩旁的衛士見狀,立刻將戟交叉在一起,想阻擋樊噲。哪知樊噲將手中的盾一側,猛地往前一撞,兩邊的衛士頓時撲倒在地,他頭也不回地走進帳中,威風凜凜地站在沛公的旁邊。
只見他怒目圓睜,眼眶都快要裂開一般,怒髮衝冠,逼視著項王。
大帳中的氣氛驟然為之一變,兩位舞劍者也悄然住手,退到了一旁。
項王本來雙膝著地,坐在腳後跟上,突然象誰抓住他猛地往上一提,一下子聳身而起,嘩地拔出劍來。重瞳睜得大大的,滿眼驚惶,厲聲問道:
“這位客人是何人?”
張良不想讓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好象什麼也未曾發生一樣,平靜地笑著回答:
“他就是沛公的參乘樊噲。”
剛才項王的瞬間驚惶失措,出身本能的自我保護。但對於威名遠懾的項王來說,未免有些失態,於是他不得不用笑聲來掩飾此刻的尷尬:
“哈哈哈哈……真是一位壯士!賜給他一大斗酒!”
樊噲朗聲答道:“謝項王!”
他的聲音在帳內,震得耳鼓嗡嗡發響。
他叩謝於地,然後站了起來,接過斗酒一飲而盡。烈酒下肚,他更顯得膽氣豪壯。
項王又命:“再賜給他一隻豬肘子!”
於是一隻生肘子送到樊噲面前,他接了過來,將盾牌伏在地下,把生肘子放在盾上,用劍大塊大塊地切割下來,送往嘴裡,沒有嚼幾下就嚥下肚裡。一隻生肘子,就被他這般生吞活剝三五兩下就吃得只剩下了骨頭。
項王對樊噲的精彩表演,簡直看傻了眼,笑得合不攏嘴,哈喇子都流到了胸口上。他又問道:“壯士還能飲酒嗎?”
樊哈挺立在沛公身旁回答道:“連死都不怕,喝點酒又算什麼?”
范增惟恐天下不亂,故意問道:“今日項王好意賜酒,壯士為何言死?”
樊噲回答說:“當今天下誰不知道,暴秦如狼似虎,殺人惟恐不多,用刑惟恐不重,所以激起了天下人的反抗!記得當時懷王曾與諸將有約在先:誰先破咸陽進入秦官者稱王。沛公雖然最先進入了咸陽,但是他卻封閉宮室,還軍霸上,等待大王的到來。沛公之所以遣將守關,還不是怕有人乘機進入盜取。可惜的是沛公如此勞苦功高,不但沒有受到封侯之賞,反而因為有人聽了小人之言,還要想殺掉他,這與被推翻了的暴秦,又有什麼不同了?我希望大王千萬不能採取這樣的做法!”
只見項羽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好囁嚅地說:
“呵呵……大家請入席……喝酒……喝酒……”
氣氛總算又緩和下來,大家紛紛入座,又繼續飲酒。
少頃,沛公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