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景濁一直沒跟姜柚說起過白小喵是怎麼來的,趁著這會兒,他便說起了白小喵。
等聽完之後,姜柚皺著眉頭,沉聲道:“那小娃兒也忒不知好歹了,我家白小喵幫了他,差點兒就死了,他走之前連看也不看一眼?”
劉景濁轉過頭,淡然道:“若是赤誠山下藥廬之中的姜柚,不說是不是因為自己了,只是過路時瞧見一個暈在路邊的老者,會去扶?”
這是師傅第二次再提赤誠山,姜柚沒有上次那般沉默,而是輕聲道:“應該不會,那時候的姜柚,就想著反正大婚之後就會死,天底下沒什麼好人,我自己都沒人幫一把,我何必去幫別人。”
劉景濁欣慰一笑,輕聲道:“你知道嗎,對往事的釋懷,不是忘了,而是能平平淡淡將其提起。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想著呢?會去攙扶一把嗎?說心裡話,無論我在不在?”
姜柚沉思片刻,輕聲道:“會的,但只是扶起來,不會像師傅一樣,都教了打魚,還怕他們打不到魚。”
劉景濁又是一笑,“會出手,就已經很好了。所以,日後在心裡去判斷他人好與不好時,先切身體會一番,假如是自己,能不能做到?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儘量不要去對別人指指點點。哪怕自己做得到,也不能因為自己做的到,就去要求別人與你一樣。”
姜柚倒吸一口涼氣,唉!又來了。
少女轉過頭,輕聲道:“師傅,以後我睡不著的時候你給我講道理唄?”
劉景濁冷笑一聲,“這地方可不缺樹枝,你是不是想吃一頓炒拉條了?我小時候可常常吃,你好像還沒有吃過。”
姜柚啊了一聲,嚥下唾沫,“好吃嗎?可樹枝怎麼吃?”
劉景濁轉過身,順手摺下一根樹枝,輕輕照著少女小腿抽去。
“就這麼吃,還想不想吃?”
“不吃了,不吃了,我飽了。”
唉,師傅你好歹也是個讀過書的,咱們能不動手就別動手嘛!講道理多好?
沒過多久,白小喵低著頭返回,明顯是沒談好。
劉景濁一笑:“人家不需要幫忙,你就收一收你的善心,以後再用,咱們走吧。”
但白小喵死活不肯挪步,氣的姜柚就折下一根樹枝,瞪眼道:“你是不是想吃炒拉條了?”
這孩子,學什麼都快,關鍵是還能現學現賣。
劉景濁輕聲道:“那你還要去試?要是想去,我再給你兩次機會,我可以在這兒多留一天,你也可以去多談談。”
白小喵明顯一臉喜色,眼珠子直勾勾看向劉景濁。
劉景濁笑道:“不愧是成精了。”
他取出一枚藥丸子遞去,輕聲道:“療傷藥,只要是內外傷,都可以用。”
白小喵跳起來叼住藥丸子,又是嗖的一聲,消失在樹林裡邊兒。這一去,好半天沒有回來,姜柚等的無聊,乾脆就在一旁盤坐煉氣了。
暘谷之中,靈氣極為濃郁,而且都是火屬性,非常適合她修煉。師傅也說了,煉劍之後就要出去,人世間可再無如此適合火屬性修士修煉的地方了。
所以一有空,她就會打坐煉氣。
師傅說,她想要破境黃庭,至少要修靈臺三千丈。可這都修煉了半年了,她才湊湊合合有了近百丈的靈臺,都不敢跟師傅說,怕太慢了,師傅嫌棄。
可她哪兒知道,她的師傅靈臺也才方圓千丈而已。能半年修半丈靈臺,大多數煉氣士都能著手修建黃庭宮了。
劉景濁當然不知道姜柚在想什麼,況且一旦打坐修煉,就是以心神忙著搬運靈氣,她不知不覺之中,天就黑了。
劉景濁體內靈氣積蓄已經到了頂點,他一直在將靈氣夯實,所以也在盤膝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