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那孩子沒有回家的意思了。」
劉景濁無奈道:「別的事情我還能勸,這事兒是真沒辦法。再說了,顧氏那番嘴臉,換做蕊夫人,怕也不會見來說情的人。」
蕊夫人一笑,搖頭道:「那就算了,殿下發號施令即可。」
劉景濁點點頭,輕聲道:「蕊夫人也看好自家地盤兒即可。」
等樓上只剩下兄弟二人,餘恬打趣道:「你其實比老三更適合當皇帝的。」
劉景濁搖搖頭,輕聲道:「別瞎說,我見不得苦命人,沒法子做皇帝的。」
執掌一國,耳根子不軟,還有殺伐果斷與心腸硬,那是必須的。
劉景濁倒不是個耳根子軟的人,可他卻心腸軟。
過了片刻,大日懸頂,劉景濁笑著說道:「咱們該給大侄子準備禮物嘍。」
事實上剝離氣運,他們二人是可以以一種另類方式實現的,之所以弄這麼大陣仗,連龍丘棠溪都矇在鼓裡,有示人以強的意思,也有釣魚的意思。
今日若有人膽敢冒頭兒,那就不好意思了,抓緊訂棺材去。
劉景濁深吸一口氣,一身雷霆劍意有若奔騰江水,體內那道虛無縹緲的氣運,很快就被逼出體內,凝結為一枚火焰種子,且夾雜一道純粹雷霆。
年輕人握緊拳頭,那夾雜雷霆的國運,便成了一顆有著雷霆紋路的赤紅珠子。
餘恬有搖搖頭,「花裡胡哨的。」
結果下一刻,那傢伙面前冷不丁浮現一本無字書,書頁自行翻動,每一頁過去,便有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由打書中鑽出。等那極厚的一本書由頭至尾翻過一遍,這層樓閣便已然被金色文字環繞。
讀書人抬起手,面前忽的出現一張白紙。
餘恬看向半空中密密麻麻的文字,由打裡邊兒摘取出來一個焱字甩向白紙,只一瞬間,白紙有如一幅畫,烈焰焚天的畫作。
劉景濁忍住沒罵娘,罵了就是罵自個兒了。可他實在是沒忍住,氣笑道:「你這不比我更花裡胡哨的?」
宮城中傳來一聲啼哭,此處閣樓便再無人影。
怪了,怎的會並無異動?照理說,無論如何,海上都得有些異動才對啊!
劉小北率先離開駐守之地,返回白龍衛,懶洋洋趴在一張桌子上。
「無聊,真無聊。」
可她忽然抬頭,身形瞬間消失,直去渭水河畔,猛然鑽入水中,等出來時,已然拽著一條巨蚺的尾巴。
「嘛呢?就你這小爬蟲,也敢覬覦國運?想瘋了心了吧你?」
那頭巨蚺苦兮兮說道:「就是想借勢化蛟而已,真沒有覬覦國運的意思。」
皇宮之中,新生兒兩側肩頭各有了一道印記,一邊兒雷霆,一邊兒火焰。
走出小院,劉景濁皺著眉頭看向天幕,天空中忽的傳來雷鳴聲音,很快便有一大片烏雲籠罩天幕,只片刻功夫,黑雲便如同一張攤子,死死捂住人間。
一道白衣身影落在四處,劉小北沉聲道:「方才傳來訊息,江河淮濟水勢暴漲,四位水神已經在設法平復水勢,尚無釀成水災。但……」
話音未落,劉景濁便接著說道:「但孟瀦澤、雷澤、大野澤、以及滎澤,又重現人間了是麼?」
頓了頓,劉景濁抬起頭輕聲道:「權首席?」
皇帝趙煬與太子殿下齊身而來,龍師也瞬身落在此地。
許經由沉聲道:「是我疏忽。」
趙煬只是笑了笑,便開始發號施令。
「傳令四瀆龍神,凡欲要藉此次大變走江的水屬精怪,只要不傷人,可以放行。五嶽山君下轄山頭兒,若有山精藉此破境,不要阻攔。傳令工部戶部,搶修五湖入江入河口,撤離災區百姓,不計代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