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殺不了,那就等等。等我劉景濁一趟歸墟回來,呵,九座山頭兒也好,還有害了龍丘棠溪孃親與乾孃的人,都得死。
我劉景濁可不是什麼聖人,不著急,只是因為我現在本事不到家。一笑抿恩仇那種事,我可做不來。要不是怕蘇崮留有後手,他能活?結果是幸虧沒殺他,要是真殺了,恐怕就得掉頭離開離洲。
見劉景濁已經盤膝坐下,楊樹葉便再沒有出聲。
結果那個灰衣小童子端著一盤油餅走來,撇嘴道:“這個得算錢啊!我們本來就窮的要死,光給那孩子泡腳的藥,別說二兩銀子,二十兩都打不住。”
瞧見劉景濁盤膝而坐,小童子撇撇嘴,沒好氣道:“你不是練武的?咋還修起仙來了?”
劉景濁緩緩睜眼,也有些好奇,便詢問道:“你就不怕我?”
灰衣小童子瞪大了眼睛,“怕你?你是不是有病?我有好多藥呢。”
衝著劉景濁翻了個白眼,小童子扭頭兒就走。
楊樹葉也好奇問道:“劉兄弟,他為什麼要怕你?”
白小喵嗖一聲跳過來,躺在劉景濁腿上,兩隻爪子“出拳”不止。
劉景濁伸手捂住白小喵的腦袋,輕聲道:“沒啥,他就應該怕我才對。”
那年登明船,連那東_明公見我都犯怵,天底下的鬼物還能有不怕我的?
奇怪,真奇怪。
那小童子與當年被害時的關薈芝有些像,但又不是活死人,是個實實在在的死人啊!
天底下還有死人不是鬼的?
白小喵一聲喵嗚,劉景濁無奈道:“我也聽不懂貓語啊!”
要是小豆子在就好了,她能聽懂。
抓緊修煉啊!高低到了靈臺境界你就能說人話了不是?
劉景濁分明聽到屋子裡師徒倆在嘀咕。
“師傅,這人咋個這麼怪,坐著睡覺啊?”
“我哪兒曉得去?說不定是那種傳說中到了化境的武林大宗師,就是話本小說裡的屁股。”
“師傅,那叫辟穀。”
“啊?我說的就是辟穀啊?你小子耳朵長腳後跟了是吧?”
“行唄!你是師傅,你說啥就是啥。”
“對了師傅,你不是說你也是武林高手嗎?當年也是打遍一國江湖無敵手,無敵寂寞,這才懸壺濟世嗎?那你跟他打架,誰能贏?”
“臭小子!師傅已經退隱江湖,一般不出手的。想讓我出手,高底也得是個劍仙才是。”
“那,師傅,你是醫術厲害呢,還是武功厲害?”
結果沒等到答覆,老人已經鼾聲如雷。
小童子撇撇嘴,兩隻手各有小拇指撐起鼻孔,大拇指食指扯住耳朵。
“嘍嘍嘍。”
劉景濁打定主意,絕不招惹那老神醫。
一個自個兒瞧不出異常的人,要麼是真沒異常,要麼就是自個兒的壓根兒看不出。
看人境界這事兒,劉景濁著實不敢再信自己,特別是見過那個張五味以後。
打坐煉氣,好像只是一轉眼,天色已經微微亮。
劉景濁緩緩起身,捲起袖子,開始演練拳腳。
白小喵直直趴在草甸子上,看著自個兒的便宜主人打拳。
楊樹葉也很快起了,沒打擾劉景濁練拳,而是跑去外邊兒給山娃煮藥,待會兒山娃一醒就得泡腳了。
屋子裡走出個老頭子,頭髮亂糟糟,坐在門檻上就開始摳腳。扯下一塊兒死皮,放進嘴裡嚼一嚼。
啊呸!
老人起先還不當回事,結果越看越瞪大眼睛。
好不容易等到劉景濁演練完這八段錦,老神醫趕忙開口問道:“你這咋跟我學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