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我也就是一家五口。”
解開包袱,五枚令牌掉落地上。
“這些東西,我不要了,好賴不就是幾十年,再活又能活多久?像殿下一樣,一個人守著人間幾萬年?那是幾萬年!給你們這麼漫長的壽命,你們拿得住?”
縣令丟出荷包,“我一家三口,你們都知道的,拿去吧。老子是想當武將的!可算是有機會了。”
劉景濁緩緩起身,迎著人群前行,邊走邊說道:“昨夜那等天火只會越來越多,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罷,我們這些煉氣士只能盡力去保全你們。若是想不通,那就想不通吧。”
有年輕人怒喝一聲:“你這是什麼態度?”
劉景濁淡淡然開口:“與其衝著我聲嘶力竭,倒不如儘自己的一份力,這座人間不全是煉氣士的,景煬王朝的煉氣士,沒有多吃老百姓一粒米。”
那位宋夫子猛地開口:“閉嘴!”
轉過頭後,他沉聲道:“劉山主曾是人皇,不只是煉氣士的皇。”
劉景濁沒有多餘說什麼,事事想著人能與自己共情,無非是撕開自己的傷疤,光著身子讓人去憐憫罷了。
這樣的共情,不需要。
等劉景濁化作劍光離去之時,老夫子嘆息了一聲,呢喃道:“刺史與縣尊收起令牌吧,我知道,景煬王朝的令牌,沒有多餘的。”
耿刺史笑了笑,取出火摺子,將令牌焚了。
之後轉身回府,也不管這些人會不會散去。
我已作勢破釜沉舟,他人何意與我無干,再鬧,莫怪本官不講情面。
景煬王朝的世道,已經很好了。
琉璃州還算平穩,其餘地方,不乏有百姓難以接受圍攻府衙,衙門口出兵鎮壓的事情。
沒有法子讓老百姓理解所謂的薪火的,換成自己是個市井百姓,一樣會怒氣衝衝,質問為什麼活著的人不是我?
但其實現在都還不知道,到底是誰能活著。
返回青椋山後,劉景濁呢喃道:“神霄洞天,準備一批一批往進送人吧。”
這個決定權,當然是在趙風手中。此時此刻的趙風,手持一枚銅錢,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呢喃道:“字為陽,也為一,誰存誰留,看運道吧。”
一枚銅錢高高拋起,掉落地面,與那青磚碰撞傳出來清脆響聲,所有人的心,都在銅錢旋轉之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正此時,趙風笑了笑:“也不必如此氣餒,一旦我們勝了,今日之惆悵,就是多餘的。”
一夜時間,整個人世間浮躁了許多,大雨也壓不下那一顆顆浮躁的心。
孟休拿著剛剛印好文字的紙張,仔細看了看,呢喃道:“罷了,用不著了。未曾想到,還有這一招啊?”
劉御空臉色煞白,卻也摟著一位哭紅了眼睛的年輕姑娘走來。
“劉叔兒這招,高啊!”
孟休卻道:“的確是高,但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要想保護什麼,被保護的永遠是保護者的最大弱點。無欲則剛,不是沒有道理的。”
無欲則剛?劉御空冷笑道:“大先生的書讀到了狗肚子了吧?”
孟休淡然道:“那你就瞧瞧,我怎麼遛著他們玩兒,這是陽謀,躲不掉的。”
我這十萬天兵赤甲夜夜出現,幾番之後,人族定然空前團結。
他劉景濁也知道,這份團結來得會很快,但走得也會很快。
絕境之時,除了死戰沒有別的辦法,那大多數人會選擇死戰。可是,萬一有人站出來說,你們可以不死呢?到了那時!所謂的大義就是個屁,人人都想活著,哪怕只是多活一天!
永遠不要低估人性,最善變的,其實是人心。
青椋山上,劉景濁獨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