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國的清溪閣暗樁,定然起不了什麼作用了,要麼就是年深日久,早已不拿清溪閣的威懾當回事。要麼,已經全被打殺。
清溪閣是不會拿自家人去做諜子、暗樁的。所有的潛藏各處的暗樁,全是以一種算不上光彩的手段,算是要挾吧。煉氣士有,凡人也有。
那今天,就不光是在等曹庋了。
劉景濁嘆息了一聲,起身按住少年人,沉聲道:“站穩當了,站不穩就喝口酒。”
其實本想說一句,天塌下來了,胳膊撐不住的話就靠志氣撐。
終究沒有說,這種話向來會讓人覺得站著說話不腰疼。
劉景濁也明白,曹庋心中的房塌了。
這一路上走來,有多少次“家父曾說”?數不勝數了。曹庋心中那個讀書多所以心腸軟的父親形象,塌了。
曹庋聽了劉景濁的話,硬生生直起腰,猛喝一口酒。
少年人眼珠子通紅,直愣愣看向曹惶,沉聲問道:“為什麼?我是親生的,不是撿來的!”
曹惶搖搖頭,嘆息道:“直到現在,你還是沒明白。皇帝都是我金萍人,朝中將領有多少是金萍的敵人?”
曹惶搖了搖頭,“我一直覺得你聰明,看來聰明的也有限度。劉景濁,你覺得結局會是什麼呢?”
劉景濁面無表情,手就沒離開過曹庋肩膀。
“重要嗎?”
曹惶點點頭,轉頭看向曹庋,輕聲道:“是啊,重要嗎?但還是告訴你吧,你爹會以一種救世主的模樣降臨,阻止兩國開戰。我,跟銀萍皇帝來背罵名。”
那位銀萍皇帝附和道:“只要能促成一統,遺臭萬年又如何?”
此時此刻,曹庋體內的獨孤紫池一直在說話,說只曹庋聽得見的話。
“小子,你清醒點,這一路上想殺你的人哪個不是真有殺心?你的死才是兩國或戰或統的前提,他們不可能讓你活著的!”
劉景濁扭頭看向外面,淡然道:“我來猜一下,璃月王朝供奉?悲春崖修士?”
話音剛落,劉景濁忽然一把將曹庋退出軍帳,與此同時,一把匕首,結結實實插在劉景濁小腹,捅了個通透。
劉景濁罡氣外放,震飛曹惶,兩把劍自行飛起,劍光將軍帳撕爛,劉景濁暴退百丈,落去曹庋身邊。
右側小腹血流,居然有些止不住。
劉景濁沒忍住罵娘道:“拿仙器戳我腰子,真他孃的奢侈。”
輕而易舉破我琉璃身防禦,那把匕首,很鋒利了。
怪不得當不了皇帝,原來是個煉氣士。
劉景濁淡然一笑,抬手於前後傷口各自按去,算是把窟窿堵上了。
揮手將獨木舟握在手中,劉景濁淡然問道:“我猜的不對?”
曹惶將匕首夾在腋下擦血,笑著說道:“還真不對。”
劉景濁揮手將山水橋召來,一道劍光自行拖起曹庋,“離遠點兒等我。”
送走兩人,劉景濁這才冷笑道:“就憑你?”
曹惶一笑,“我不會如你一般託大,畢竟三尊真境都奈何不了你。不過,想要殺你劉景濁的人,還真不少。”
劉景濁淡然一笑,身上憑空多出來一件雷霆織就的的衣裳,左手持獨木舟,右手握著一柄以雷霆凝練而成的長劍。
此時此刻,萍河上方陰雲密佈,好似天公發怒,要降罪人間。
劉景濁暴起朝天飛去,同時朝下滑落一道雷霆,但曹惶身如鬼魅,瞬身隱藏,劉景濁不能動用靈氣,還真不好尋,但尋不見嗎?
下一刻,劉景濁手持獨木舟超虛空一刺,武道罡氣化作數千長劍,雨點一般飛去。
罡氣可做劍氣用。
落劍之後再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