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的。
她蹲在河邊兒掬水洗臉,靈臺修士,目力當然要強於俗人數倍,即便並無月色,她也瞧得見哪兒洗乾淨了,哪兒沒洗乾淨。
只是洗完之後,還是個花臉。
洗罷,少女取出那枚漆黑玉牌,左手狠狠抽了右手幾下,嘟囔道:「什麼時候能改了你這臭毛病,人家好心好意請你吃飯,你還偷人家東西。」
又轉頭看了看身邊鏽跡斑斑的劍條,少女忽然間有些傷感。
雖然是撿的劍條,可一瞧見,就想起了師傅。
鬥寒洲是我的家,回又回不去,哪怕是回去了,依舊沒有家了。
師傅沒了。
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劉景濁笑呵呵開口:「你捱過武夫打嗎?」
少女一愣,急忙拿起劍條,退了好幾步,瞪眼道:「你要幹什麼?我師叔可是景煬椋王,你要是敢欺負我,我讓我師叔砍了你腦袋!」
龍丘棠溪乾脆沒說話,教訓小孩子這事兒,他在行。
某些人初遇見自個兒時,還不是一口一個小妮子,其實他才比自己大幾歲?
果不其然,劉景濁邁步走過去,一把扯走老劍條,隨手拋在一邊,伸手就捏住少女耳朵,此時此刻,換上白衣的花臉少女,只有腳尖點地。
劉景濁笑盈盈說道:「靈臺境界的小仙子啊?我看你耳朵夠不夠硬。」
本就不會多少術法,此刻被罡氣壓制,她想施展壓箱底的手段都不行了。
強來不行,少女便哇一聲哭了出來,鼻涕眼淚開會,可把劉景濁噁心壞了。
劉景濁氣笑道:「總是個女子,這樣像話嗎?」
哪知道少女蹦起來照著劉景濁小腹就是一腳,可惜還是沒能掙脫。
「你還是個大男人呢,欺負我一個小女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放了我,等我找到我師叔,看看會不會把你腦袋砍下了。」
劉景濁哦了一聲,又扭了半圈兒。
少女這下是真疼哭了,忙不迭哭喊道:「我錯了,錯了,大哥哥,放手行不行?」
劉景濁笑道:「我最不會憐香惜玉了。說吧,叫什麼名字,家住鬥寒洲何處,來中土幹嘛來了?」
耳朵快被揪掉了,不說也得說。
「我叫陸青兒,鬥寒洲烏嵐國人,不是我要來中土的,是……沒錢了,渡船把我丟在這兒了。」
龍丘棠溪笑道:「行了,再擰就真掉了,成了一隻耳咋辦?」
劉景濁這才放手,一把拿回墨玉,還不忘給捂著耳朵的少女一個腦瓜蹦兒。
「小小年紀,不學好,好歹是個煉氣士,偷東西作甚?」
少女眼眶通紅,疼的。
「我又沒偷好人家東西,我也沒用術法傷人,我就想吃頓飽飯,我有錯嗎?」
言下之意,他劉景濁就不是個好人,人家沒偷好人家的東西嘛!
劉景濁一瞪眼,嚇得少女縮了縮腦袋。
「那你師傅呢?怎麼死的?」
陸青兒皺了皺鼻子,低聲道:「我師傅在海上殺妖,戰死了。」
劉景濁趕緊問道:「哪個海上?」
少女埋著頭,低聲道:「青鸞洲東海,歸墟。」
劉景濁瞬間皺起眉頭,沉聲道:「把你丟在這兒的渡船,是哪家山頭兒的?」
少女不知道他問這作甚,可又怕耳朵遭殃,只好輕聲道:「是一艘青鸞洲渡船,綠塢湖的。」
劉景濁忽然傳音問道:「當年你洗澡的地方,是不是離那個綠塢湖就不遠?」
腦子裡忽然浮現一個白皙少女,某人趕忙甩了甩腦袋,罪過罪過。
瞬間察覺到一股子殺意,劉景濁趕忙回過神,輕聲說道:「你師傅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