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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走了幾步,劉景濁猛地轉頭。
因為肉鋪邊上多了一道虛影,笑盈盈地看著身穿甲冑的年輕人。
曹風也是一笑,“看打扮,應該是山君府的武曹。”
劉景濁笑道:“朝廷這事兒做得,還不賴。”
何止此地,有許多地方,只要願意留下來的,都在家附近的山君府與龍神廟供職,但選擇留下的人,不到一成。
大多數人還是覺得,既然都已經死了,又何必對這人間戀戀不捨?
“走吧,回家了。”
速度依舊快,沒等黃昏就到了琉璃州。
曹風嘆息道:“終於是回來了,大半年走得可真累啊!”
劉景濁冷笑道:“喝了半年花酒叫累?”
曹風乾脆不搭茬兒,徑直回了攔野臺。
但劉景濁就沒那麼容易能登山了,因為青椋山下,有個年輕人坐在雪中。
落在客棧門前,劉景濁沒打算進去,只是看了一眼梧丘,問道:“他來了多久了?”
梧丘說話倒是也不磕巴了。
“九月就來了,三個多月,就蹲在那兒,跟誰也不說話。”
劉景濁又看了一眼梧丘,“你,還好?”
梧丘愣是沒聽出來言外之意,她還沒學到這個份兒上。
“好。”
劉景濁一笑,“好就行,忙去吧。”
自己則是朝著青椋山方向去。
年輕人也察覺到了等的人已經來了,便拔出短刀,緩緩站了起來。
劉景濁出現在百丈之外,年輕人開始蓄力。
到五十丈時,劉景濁說了句:“甘吉,你想做什麼?”
但年輕人不說話。
三十丈,劉景濁又道:“你師父那裡我是過分了些,但我不會道歉的。”
年輕人還是不說話。
直到劉景濁走到十丈處,甘吉暴起揮刀,拼盡全力朝著劉景濁頭顱砍去。
劉景濁繼續往前走,短刀斷成碎片,甘吉倒飛出去幾十丈,嘴角溢血。
“喝酒嗎?”
年輕人再次暴起,可結果還是一樣,劉景濁無事,他被反震出去,傷勢不輕。
最後十丈走完,劉景濁坐在了倒地幾十年的大木上。
“你想怎麼樣?”
年輕人硬撐著起身,殺意十足。
“殺你!”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那你現在做不到,我不出手,只我的護身罡氣你都破不開。”
甘吉咬著牙,雙拳緊握,沉聲道:“你敢不敢等我三十年?”
劉景濁一笑,點頭道:“好啊,三十年五十年都行,劉景濁與甘吉約戰一場。”
年輕人聞言,掉頭就走。
“三十年後,我取你狗命!”
劉景濁笑著點頭,“好的,我等你。”
忽然就想到當年自己在軒轅城下大放厥詞,年輕人就是好。
也想到了當年青椋山上,被姬聞鯨踩著臉。
他緩緩起身,御劍到了遲暮峰,走去海棠樹下,將獨木舟緩緩靠在樹底下。
“老夥計,你陪我最久,但我好像最沒把你當回事兒?”
獨木舟一陣轟鳴,似乎在告訴劉景濁,你知道就好!
劉景濁笑了笑,說道:“那你歇幾年,歇夠了,好跟我拼命。”
抬頭看了一眼海棠樹,刑寒藻已經來了。
劉景濁指著椅子,微笑道:“坐。”
刑寒藻搖頭不止,“信我都傳出去了,但只有你親手寫的那封信有迴音兒,別人都沒回,連高圖生都沒回。”
劉景濁輕聲道:“回就怪了,高大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