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我想替她守孝一年。”
徐妙筠有些吃驚:“一年麼?”
伯讓點頭:“當然不能像民間為長輩守孝一樣,我打算搬到承德殿去住,也方便處理政事,再者我已經吩咐了御膳房,一年都吃素。”
徐妙筠道:“那我也跟著吃素吧。”
伯讓笑了起來:“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呢,光吃素哪行啊。”
徐妙筠便不說話了,伯讓守孝一年,她倒是無所謂,如今就怕朝中大臣不同意。
大臣們肯定是不同意的,伯讓畢竟是皇帝,即便是先帝去了,新帝登基不過守孝一個月,如今老祖宗去了,倒要守孝一年,若是守孝,選秀是不能辦了,一應喜樂活動都沒了,最關鍵的是,皇上獨守空房,這子嗣從哪兒來?
可要說不答應,這是孝道,誰要不答應誰就是挑唆皇上不孝,誰也不敢出這個頭兒啊,這不是作死麼,可這話又不能不說,便都攛掇著徐景煥禁言。
一來,徐景煥是禮部侍郎,二來,徐景煥是皇上的大舅兄,皇后懷著孕呢,皇上生氣也不會責罰,於是面上不說什麼,下了朝卻把徐景煥圍了個團團轉,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皇上守孝一年不合規矩。
徐景煥頗為無奈,可他也不能一口拒絕,犯了眾怒啊,遂道:“皇上守孝,是想起了老祖宗的好處,這也是人之常情,眾位大臣都是有父母長輩的,設身處地的想想,也只能諒解了。”
翰林院的熊大人道:“皇上可不是一般人哪,怎麼能守孝一年哪,何況皇上還要茹素,這要是一年到頭吃素,於皇上的龍體也有礙啊。”
魏涯心裡是偏幫徐景煥的,可他在翰林院是熊大人的手下,也不敢得罪了,遂嘀咕道:“寺裡的和尚也吃素呢,不也活得好好的?”
熊大人瞪了他一眼,魏涯便縮著脖子不說話了。
徐景煥笑道:“說起來,這也是皇上的家事,咱們問的多了,皇上也煩不是,何況宮裡還有太后太皇太后,她們也會勸著,未必輪得到咱們去說。”
素日和何文遠交好的殷大人便哼了一聲:“徐大人別是藏了私心吧,皇上守孝,這選秀納妃的事也不能辦了,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不能侍奉聖駕,如今皇上守孝,正好解去了皇后娘娘的顧盼之憂啊。”
這話說的好像是皇后挑唆著皇上守孝一般,徐景煥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冷道:“殷大人既然對皇上如此關心,怎麼不對著皇上說?對著我說,皇上怎麼怎麼知道你的孝心呢?”
第一百零四章 退讓
殷大人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又覺得被徐景煥說的啞口無言十分丟臉,遂拂袖而去,卻又邊走邊大聲嚷嚷道:“皇后若是真賢惠,何至於現在後宮一枝獨秀?也不知哪兒學來的媚惑主上的本事,倒是叫人小瞧了。”
這話說得難聽,連熊大人也皺了眉頭,一直沒說話的董子澄則大聲道:“有本事把這話說給皇上聽去,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沒得叫人噁心。”
熊大人立刻呵斥道:“你也是讀書人,怎麼如此有辱斯文?”
董子澄可不像魏涯,對熊大人恭恭敬敬的,大聲道:“我就是一個粗人,有辱什麼斯文?皇上守孝不過是盡孝心,怎麼又扯到皇后娘娘身上了?說這話的人才有辱斯文呢。”
徐景煥攔住了董子澄,道:“算了,也不是好話,別再提起了。”又對熊大人道:“話我可以說,但皇上怎麼做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熊大人也別為難我。”
熊大人點點頭,能說就行。
可沒等徐景煥說出這話,伯讓便知道了這一番吵鬧,聽到殷大人說的那幾句話,臉色更是陰沉的要命,傳話的小太監嚇得兩腿發抖,一見伯讓揮手讓他退下,嚇得一溜煙跑了。
第二日上朝的時候,徐景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