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木製小刀刺向了孩子們時,臺下傳來了高聲的驚呼聲,謾罵聲,和咒詛聲。「這個女人簡直是魔鬼!「
「她怎敢這樣做?」
演劇的高潮,也就是劇的末尾,飾演伊阿宋的男人衝上了舞臺,他痛不欲生,拿著劍就要砍過來,我閃身一躲,奔向了另外幾個長袍演員。他們會將把我高高抱起,然後退幕。
聽著臺下觀眾們的謾罵,看到不斷有鞋子被扔上來,我回看了伊阿宋最後一眼,決定拋卻原有的臺詞。
我滿眼都是淚,對他說道:「我曾經默默無語、毫無指望地愛過你,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願你能找到另一人,如我這般愛你。」
這是一首曾經深深打動過我的由普希金寫的詩。唯美而動情,我希望用這首詩來緩解眾人對美狄亞無奈殺子的痛恨。因愛而生恨,而嫉妒,完全是由於真愛一個人的緣故。
當紅色的帷幕緩緩地下落時,臺下一片寂靜。隔了五秒後,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我站在帷幕後,緊緊地抓住幕布,不住地顫抖。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嗎?
當我們出去謝幕時,掌聲仍不斷。帷幕再次緩緩落下,掌聲也慢慢地減退。當廳內已一片安靜時,二樓的尊貴包廂裡仍傳來清脆的掌聲。這個掌聲響了很久,清脆入耳,迴響在整個大廳。
我感到詫異,還特意朝那邊看了一眼。
回到後臺後,我把小房間的門關上。我弄開了袖子,手腕上的血已凝固,可是傷口仍驚人的可怕。
「斐歐娜,」伊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換好衣服沒有,桑德拉要在大廳裡見你。」
我開啟門,問她:「我成功了嗎?我算過關了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確實是出乎我的意料。但主要還是最後一首詩打動了我,因此原諒了你其他的不足之處。」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謝謝你,我知道你說出這些話很不容易。」
她驚異地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換好了衣服,洗了下臉,我便去了大廳。大廳內此時空無一人,前方的舞臺看起來如此寂寥。我看著空蕩蕩的舞臺,心裡湧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太不可思議了,我居然成功地演了一回戲劇。
我深呼吸了一下,就要轉過身,沒想到卻被人從背後緊緊擁住。這……這,我被嚇了一大跳。我的第一感覺是,我被綁架了。
我朝他狠狠踢了兩腳,他沒有避開,還把我抱得更緊。他緊緊圈住我的腰,我正要高喊救命時,他忽然低下頭,從我耳邊傳入陣陣暖流,「姐姐,我早知你會成功的……你真的很出色,我很想你。」
我的身子如遭雷擊般一震,不敢相信地緩緩回過頭,看向了他。
那一瞬間,我再次呆住,是真正的呆若木雞。
他是弟弟,又不是弟弟。
他不是從前那個平凡的弟弟。
但我仍見過他,在很早以前就見過他。在一個婚禮上,他長得很俊美,即使在我們那個世界裡也是出類拔萃的男人。他的眼睛很漂亮,純正的金色,還在隱隱中透著一抹火紅,他的睫毛又長又密,也是純金色,漂亮得讓你難想像。
「是你……」我喃喃著,恍惚地凝視著他。是他,是那個想刺殺新娘,卻刺穿了我胸膛的英俊無比的妖精王。
「你在說什麼,姐姐。」他的眼睛閃著光,伸出手來想撫上我的臉,卻被我猛地制止,「你是誰?」
「姐姐,這個故事很長,我會慢慢地告訴你。」他溫柔地道。
我努力地想掙脫他,卻掙脫不掉。他的手始終牢牢地圈住我。
「誰是你姐姐?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我威脅道,「我一叫就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