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是黨的幹部,參選的事兒都是組織定的;幹嘛要來這一套?”
“哈哈……老孔啊,這就是潮流。潮流一形成,誰都得順應。咱們是黨的幹部。代表們呢,他們可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聽了杜部長的教誨,孔驥點點頭,不過,心裡還是不太託底;這幾天,他心裡覺得有點兒不踏實;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聽說,昨天夜間,省紀委的車到了薊原市委,把國土規劃局那個女審批處長‘雙規’了。可是,市委組織部那個糊塗蟲今天早晨才告訴他訊息;此非吉兆,不由得他不提心吊膽。
“庾明同志,”秦柏看了看剛剛進屋的庾明,立刻提醒他,“人家孔驥書記都去各討論組拜年了。下午就要預選,你不抓緊時間拜一拜?”
“哦,是應該走一走。”庾明想了想,拔腿要走。
“喂,庾總裁,請等等,我陪你去!”這個小組的大會聯絡員立刻站起來,說:“你不熟悉各小組的討論位置,我給你帶路吧!”
“謝謝。”庾明說著,跟在了他後面。
一出門,隔壁就是濱海市代表團討論地點,拜年,當然要先到這兒來。
庾明在門口一露面,沒容得聯絡員通報,濱海市委書記就熱情地站立起來,把庾明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給大家介紹說:“這是庾總裁,他是我們未來的省長,也是我的好朋友,大家歡迎啊!”
人們給了一陣熱烈的掌聲,掌聲過後,一位戴了茶色眼鏡的禿頭老者站起來向庾明自我介紹,“我是濱海日報總編,請問庾總裁,要參選省長了,你現在想些什麼呢?”
“你要幹什麼,採訪嗎?”濱海市委書記板起臉來,對老者說:“你要採訪,得付採訪費。一萬元,拿來!”
“呵呵,一萬元。我給,回家再給你!”老者笑了笑,又對庾明說:“庾總裁,對不起,你可以不回答。”
“謝謝!”庾明先向他致意,然後從容不迫地暢開心扉,告訴他,“我現在,還沒想當選了怎麼樣?落選了又怎麼樣?而是想起了許多往事。”
“往事?”代表們一聽,一個個睜大了眼睛。
於是,庾明講起了自己在慈母病逝的當天聽到免職訊息的心情,講起了守靈之夜對人生、對生命的思考;講起了父子二人趕著馬車送棉花的悽風苦雨之夜;接著,他又講起了臥地溝季老太太炸屍的謎團,講起了87歲老人衝他那動情的一跪;一直講到幾位女代表熱淚盈眶,嗚嗚咽咽地哭出聲來,這場即興演講才告結束。
“所以,如果我當選省長,第一位是要抓‘民生’;第二要抓廉政。要讓廣大公務員知道,他們本身沒有權力,他們的權力是人民給的。人民高於一切;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他的結束語很有煽動力,連含了眼淚的女代表都破涕而笑,帶頭鼓掌了。
“喂,各位,庾總裁的思想境界、能力水平,大家看明白了吧!”濱海市委書記禮貌地圓起場來,“說實在的,庾總裁在中央機關就是後備幹部,這次參選省長,是我們全省人民的幸運。各位代表,我們這個團要帶頭投他的票。要保證他高票當選!”
“沒問題,我同意投票庾總裁。”
“我也同意。”
……
在市委書記動員下,代表們紛紛表起態來。
省城聯營百貨公司有一位著名的女勞模,她自打當上總經理,就一直是低薪水、高貢獻,被樹立為全省楷模。去年,省委書記在全省實行企業家年薪制度,女經理一下子被一百萬元的年薪砸昏了頭,言談舉止都像換了個人似的。
這次她來參加人代會,人們發現她最大的特點是兩大變化:一是說話腔調變了。過去她說話熱情、謙虛,口齒伶俐。現在改成了用鼻子哼;見了誰都是帶答不理的樣子。二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