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未見,他身上的殺戮氣味怎麼會變得這麼濃?我向來不喜嗜殺嗜血的男人,總覺得過於野蠻過於危險。幸而他現在只是我已斷交的前男友。
一晃之間,兩個月過去了,春暖花開。我在王宮裡被困得太久,終於想出去走走了,便向希斯諾提出了辭行。
「你說你要離開我?」他的眼睛裡騰地升起了不滿。
我點頭道:「希斯諾,我在這裡被困得太久了,想出去轉上幾圈。」
「不可以,」他直接拒絕,說道,「如果你只是想出去走走,可以隨時出宮,但要在傍晚以前回來。」
我堅持道:「希斯諾,我希望能走得更遠一點,去看看你們的這片異界。」
他走到我面前,輕擁住我的腰,我一時竟沒來得及避開。他的臉貼在我的頭髮上,「我捨不得你走,欣然,我需要你在我的身邊。」
我就像哄小孩似的,「世上哪有不散的宴席,我也不過只是出去玩一會兒,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他一笑,仍把我擁得緊緊,戲謔道:「你把我當小孩哄嗎?」
我與他談了很久,差不多從早上一直聊到傍晚,連吃飯時間我都不忘說出我想走的理由。也許是這幾年來的經歷磨礪了他,也許是阿芙拉王后一事使他對情感有了新的認識,他終於決定放我暫時離開。
「我之所以願意你離開,並不是我真的想看你走得太遠,」他的眼睛裡發出絢麗的紅色光芒,神秘而奇異,「欣然,我只是不想你太難過。」
我抱拳作揖:「那就多謝了。」他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玫瑰花國是一個鮮少與外界來往的國度,韓美琳也曾想帶我去那邊,可不知什麼原因我沒有順利到達那裡。現在,我決定靠自己去那個王國走上一圈。希斯諾希望我能留在塔爾特國國內,我堅決反對。如果仍在塔爾特國內,那麼與在他的王宮裡又有什麼太大的分別,一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
我甚至不要希斯諾送我,但希斯諾堅持要送我至塔爾特的邊界。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留戀,仍然勸我留下。但我依然堅持,正在糾纏不休時,有將領慌張來報:「王,王宮剛傳來訊息,阿芙拉王后病危。」
我被驚震住,病危?心裡顫動起來。希斯諾的臉上出現了莫測的神情,沒有慌亂,沒有焦躁,沒有不安,也沒有痛苦和酸楚。我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君主都如此,一旦面對突發事件,臉上的神情全都高深莫測。他對將領略微點了一下頭:「你先下去。」
爾後,他再次擁抱了我,在我耳邊溫柔地道:「欣然,你要記住,我手腕上的玉鐲永遠都不會取下來。只是,我不會再勉強你,我不希望你是第二個阿芙拉。是否真愛一個人,最好的試金石原是時間,只是,我明白得太晚。」
他的話讓我如墜雲霧中,但我並未多想。看著他的美麗馬車消失在天空中,我微嘆一下,繼續往前。我穿著一件黑色的連帽長衣,打扮如同巫師,用黑色長帽把面容和頭髮幾乎全覆蓋遮住,把自己密密包裹起來。
我不會再回塔爾特國了,正如我不會再去亞斯蘭國一樣。我一個小人物,原本才疏學淺,容姿平平,在這美女美男輩出的妖精異界顯得平淡無奇,何必硬要拔尖,與這裡有權有勢的精靈王或伯爵之類的人牽扯不清呢。他們的世界,詭譎神秘,紛爭四起,血腥殺戮,不是我這普通小女子能夠玩得起。
想著想著,我已走出了邊界,並沿著一條平坦大道,走到了一個驛站。驛站前停著好幾輛旅行馬車,不少穿著厚厚旅行衣的男男女女們都在排隊等候。我好奇地上前詢問,得知這些馬車都是去往不同的國度。有的是去往亞斯蘭,有的是去往迪爾國。我上前詢問是否有去玫瑰花國的馬車。
「去玫瑰花國的馬車很少,」一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