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進來的,不敢多問答道:“姑娘也瞧見了,身上的傷就不用再說,腰間幾條肋骨也被折斷,多半已經傷到裡面內臟。只是這還不是最要緊的,從剛才進來,整個人就一直昏迷不醒著,沒準腦內還存積著不少淤血。”說著嘆氣,“唉……這可就難辦了。”
“讓我瞧瞧。”蘇拂上前切了切脈,蹙眉沉默不語。
夏掌櫃不安問道:“蘇姑娘,這個人可還有救?”
“嗯,眼下此人還存一線生機。”蘇拂點了點頭,又搖頭,“不過,他的氣息實在太過微弱,有點不好施針,若是過程當中不慎震到心脈,只怕性命堪憂。”
夏掌櫃急道:“那……那怎麼辦?”
“你彆著急。”蘇拂擺手止住他,側首朝晞白道:“還好你跟我一起過來了,倒是正好幫得上忙。”
晞白上前道:“你說,該怎麼做。”
蘇拂細細說道:“此人頭顱裡存有不少淤血,若不化開匯出,便會凝結成血塊壓在腦內,所以需要趕緊匯出來。等下我給他後腦施針時,你運功護住他的心脈,不要讓他的心血運轉太快,以免支撐不住迷闕過去。”交待完畢,又讓夏掌櫃取了一枚九轉回生護心丸,在溫水裡化開,先撬開那人的牙關強灌下去。
旁邊大夫頗為驚訝,結巴道:“姑娘……姑娘是說要開顱……”
外面的人聽說要開顱導血,都是大吃一驚,膽小的嚇得不敢再看,一名領頭的護院衝進來阻道:“哪裡來的小丫頭,人的腦袋也是能隨便開啟的?你可知道,這床上躺著的是什麼人?!”
蘇拂看也不看,淡聲道:“在我手下躺著的只有一種人,就是病人。”
那人見她絲毫不畏懼,怒道:“放肆!”
蘇拂不理會那人的喝斥,淡聲道:“倘使是我因為施針而醫治壞了,回頭大可拿我去償命;若是因為你在這裡添亂,誤了這人性命,請問閣下是否也要以死謝罪呢?”
那人頓時語塞,“這……”
夏掌櫃上前陪笑,勸道:“梁護院,這位蘇姑娘是藥聖的女兒。”
梁護院往屋內瞧了兩眼,勉強同意,“好……就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說著扇了自己一巴掌,“呸呸!”又拿眼看了看蘇拂,“姑娘,方才大話都被你說盡,倘使等會兒人治不好,我可不管你是什麼藥聖、藥仙的女兒,到時候只管拿你是問!”
晞白微微皺眉,心想那傷者明明就已經奄奄一息,此人多半是自己擔不起責任,所以便想讓蘇拂來做替罪羊。然而也顧不上去爭執,擔心問道:“蘇姑娘,當真要把這人的腦袋開啟?”
“哪有那麼嚇人?”蘇拂輕聲一笑,開啟隨身帶來的小小漆箱,然後取出來一根三寸長的細管,銀光微閃,“你瞧,有這根千年寒鐵針管就夠了。”
當下沒有功夫細說,晞白按照吩咐把那傷者翻身過去,貼合心口運足內力,以自身體內真氣控制那人的氣血速度。蘇拂在傷者後腦拭淨一片地方,然後找準位置,拿捏力度將細管緩緩推進,再以手推揉穴位,片刻便有烏黑的血水緩緩流出來。開始是一小滴一小滴,後來漸漸變急,然後又慢慢的緩下去,最後總算將殘留淤血匯出完畢。
蘇拂拔了細管,敷上藥膏止住腦後傷口,又讓晞白將那人翻平躺正過來,再施以十二枚銀針扎住重要穴位。她腿上還有點不太方便,彎腰良久稍微吃力,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朝晞白道:“好了,緩一緩就會醒過來。”
眾人開始都是將信將疑,然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傷者果然甦醒過來,雖然氣息甚是微弱,但卻已經能夠辨識身邊的人。眾人都是驚奇欣喜,蘇拂只淡淡道:“都別去跟病人說話,免得白白浪費精神,病人心肺上受到了重擊創傷,只怕還得在這兒躺上幾天。”
那梁護院立時改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