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說是活著的全部意義。這不是一般的刺激,有可能她終身都不會走出來。”
“你錯了,”康劍眯起眼,“以前,確實商明天是她的全部。但現在,將來,她有我,她不會走太遠的。”
“你準備怎麼做?”
“我不會讓她住進精神病院,我要帶她回雲縣,回家。”
冷鋒淡淡一笑,“我只怕她根本不讓你靠近。”
“這些是我的事。今天麻煩冷醫生了。”他伸出手,禮貌地與冷鋒握了握,然後又去了病房。
白雁還在睡著。
康劍在床邊坐下,握住白雁的一隻手。這隻他熟悉的纖細的手因失血而冰涼,原閃動著光澤的粉紅指甲有些泛白。他將手抬起,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吻著。
“老婆,做人不能這樣自私,我才走了十天,你就這樣懲罰我嗎?你這樣想著他,那你把我放在哪呢?你那麼歡喜地告訴我我們的家有多漂亮,客廳大得可以給孩子騎車,如果可以你想生兩個孩子。你還說我比你大,老了後你幫我推輪椅、給我洗假牙,牽著我去逛公園,這些話還算放嗎?”
白雁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
“老婆,商明天在你的心裡面是特別的,我不和他爭,但是我可以替他愛你。沒有了明天,你還有我。他為你做的,我都能做。別孩子氣好嗎?其實心裡面有一個人,不管他身在哪,你都可以感覺到他的關愛。天堂也只是一個地點,有一天,我們也會到達,我們也會和他相遇,最多那時我和他公平競爭,好不好?”
一滴淚從白雁緊閉的眼簾緩緩地滑落下來。
“我剛到雲縣,工作還沒開展,一些事也沒抓上手,老婆,我信心並不足,我需要你的鼓勵、支援。我也想做一番事業給你看,讓你覺得你嫁的這個男人很MaN,不是一個靠父母遮蔭的公子哥,他配得上你。如果你把我遮蔽在心門之外,我做的這一切也沒了意義?白雁,你醒了嗎?”
康劍突地覺得白雁的手指撓了下他的手心,他驚喜地瞪大了眼。
白雁緩緩睜開了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老婆,我回來了,餓不餓?”
白雁眼珠一動不動,只是看著,一句話也不說。
康劍又往她身邊挪了挪,“要喝水嗎?”
她突然象被什麼驚了下,慌張地坐起來,四下張望著,直到看到掌心裡握著的紅色紙屑,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白雁?”康劍怔怔地看著她,聲音沙啞低沉。
“我在等明天,他來了後,我就走。”她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孩子氣的微笑,眼眸晶亮如星。
康劍整個人都僵住了。
說完,她又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拼湊著掌中的紙屑,非常耐心,非常細緻。冷鋒說她已經幾頓不吃了,她不提餓,也不提渴。只穿了件毛衣,就這樣坐在床上,被子落到腳邊,渾然不覺著冷。
那個對著他俏皮地笑著,小酒窩一閃一閃,時而揶揄、時而調侃的白雁哪裡去了?
康劍咬著唇,嘴角痙攣,恨不得向那個已經灰飛煙滅的年輕男子大聲怒吼:把我的白雁還給我!
白雁仍自顧玩著,笑得天真爛漫。
康劍又在濱江留了幾天,真的被冷鋒說中了,白雁只活在她與明天的世界中,誰也不認識了。
唯一慶幸的一點是她不排斥他,他坐在她身邊,只要不碰她手中的東西,她就能安安靜靜地由他去,還乖乖地聽他的話,吃飯,穿衣。
“你在她心裡面還是有位置的。”冷鋒與康劍站在春陽下,自嘲地一笑,“只不過是明天的悲痛來得太急,她承受不了,可是她並沒有忘記你。”
“我要把她帶回雲縣。”所有的規劃剛剛開頭,他必須坐鎮指揮,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