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見他的家人。對於位居高位的準公公、準婆婆,白雁多少有點戰戰兢兢的,雖然臉上沒有顯露出來。康劍並沒有帶她去他的家,而是把她帶進了省政府康雲林的辦公室。康雲林正在接待紐西蘭一個參觀團,中午要陪著吃飯,聽說白雁來了,就讓秘書代替他去了。
康雲林有點發福,頭髮謝了不少,講話中氣十足,寬大的臉龐上依稀能尋到舊時一些英俊的痕跡。康劍和他不太象,但舉手投足間有康雲林的影子。
午飯放在省政府的小賓館,菜是康雲林點的。他溫和地給白雁夾菜,不住地詢問一些白雁工作上的事,還是白慕梅的近況,親切得如同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白雁先前一些擔憂煙消雲散。
吃過午飯,康雲林讓康劍帶白雁回家住幾天,康劍說市裡事多,媽媽又不在家,就在賓館住一晚,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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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康雲林陪二人去看了場話劇。散場出來,露過“老鳳祥”珠寶店,康雲林進去給白雁買了條鑽石手鍊,從口袋裡掏出個紅包,算作初次見面的見面禮,所有的一切都非常傳統。
可惜沒有見到康劍的母親李心霞,聽說身體不好,到北京養病去了。
白雁問康劍是什麼病,康劍正在接電話,沒聽清她的話,也就沒有回答。
白雁心想那病一定不輕,因為她缺席了唯一兒子的婚禮。
又是震雷般的掌聲,打斷了白雁的思緒。康雲林的講話已經結束,接下來主持人邀請白慕梅一同上臺來。
白雁習慣地深呼吸,挽著康劍的手臂哆嗦了一下。
喧譁的人聲突然象海潮一般退去,餐廳裡寂靜如子夜。白慕梅穿了一件露臂的黑絲絨旗袍,身上披著一條黑色中夾金線的披巾,頭髮綰在腦後面,插了一根古色古香的金簪,閒庭碎步,似笑非笑地走了過來。
走到白雁面前時,她停下腳,慈祥地摸了摸白雁的臉,然後極其不捨地抱了抱白雁,狹長的鳳眸中甚至閃爍著淚光。
“康劍,好好照顧雁雁。”接著,她扭頭對著康劍叮嚀道。
說完,她一個俏麗的轉身,如小鳥依人般的站在了康雲林身邊。
所有的目光譁一下全轉向了那個方向。
康雲林銳利的眼眸有著一汪碧波在泛著細浪,久違的驛動無法遮掩的盪漾其間。
白雁覺著角色特地轉換了,今晚的主角是康雲林和白慕梅,她和康劍只不過是他們的伴郎和伴娘。
不知康劍如何,反正自已太習慣這種現象了。有白慕梅在場的地方,她只能是全場的亮點,別人都是襯托她的一把椅子、一張桌子、一花一草一木而已。
白雁眼睛轉了下,瞟向康劍。康劍抿著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還是憂。
“雁,你媽媽簡直就是《花樣年華》裡的張曼玉,不,是《長恨歌》裡的鄭秀文,風花絕代一佳人呀!她往那一站,我們還能活嗎?”柳晶陪白雁去更衣室裡換裝,感慨得一塌糊塗。
“你羨慕嗎?”白雁轉過身去,讓柳晶拉上長裙背後的拉鍊。
柳晶愣了下,搖搖頭,老老實實地回答:“我還是喜歡我媽媽,你媽媽沒有媽媽的樣子。”她想不出別的詞來形容。
白雁傾傾嘴角,仰起頭,化妝師替她補了下妝。
柳晶拎著的包包裡傳來手機簡訊的聲音,她開啟包,把手機遞給白雁。
白雁開啟手機,陌生的號碼,“小雁,今天的你一定很漂亮,可惜我看不到。”
白雁握著手機的手顫抖著,“柳晶,給我拍張照,我有個朋友想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柳晶嘟噥著,“你碩果僅存的幾個朋友不都來了嗎?”
白雁不答,做出一臉幸福,讓柳晶拍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