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話,說白慕梅今天在培訓中心上課時,暈過去了。
白雁握著手機,直挺挺地站著,腦子一片空白,像突然丟失了記憶,又像喪失了思想的功能。她一個勁地倒吸冷氣,胸口脹得很痛。
千嬌百媚、傾國傾城,整日用補湯把自己滋潤得象朵花似的白慕梅,怎麼會暈倒呢?
她傻站了幾秒鐘,才急匆匆地住醫院趕。
白雁趕到
醫院時,看到白慕梅微躺在病床上輸液,目光發直,神情很平靜,康劍與院長臉色沉重地從化驗室走了出來。
康劍握住白雁的手,把她拉到一旁。
“年初的時候,我們已經查出她患有惡性腫瘤,建議她住院化療,她拒現在。純,腫瘤已經擴散到全身,連骨頭裡都有了癌細胞。”院長說道。
白雁眼前一黑, “那……還有辦法嗎?”
院長苦澀地一笑, “只能儘量讓她不那麼疼痛吧!”
白雁突地推開康劍的手,衝進了病房。
房間裡靜極了,只有一種嗡嗡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傳來。白雁覺得脖梗上颼颼地涼。
白慕梅。抬起一雙失去了光澤的美目,淡然地掃視著她, “你來啦!”
“為什麼不接受治療?漂亮就那麼重要嗎?”白雁很想問得義正辭嚴,但話一出口,她卻哽咽了。
“對於我這樣的美人,維持漂亮可是件天大的事。”白慕梅責怪地擰著眉, “你也要學著點,別以為年輕,就隨便亂穿。女人從二十五歲就要開始養顏,你那個男人很不錯,你要守緊他,就得讓自己比別人出眾。”
“我才不象你這樣不自信,只敢憑美貌吸引人,我們之間是愛,是愛,你有嗎?”
白慕梅兩肩突然耷拉了下來,自嘲地撇下嘴, “我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男人。”
白雁的心,像春天吹過的楊樹,亂絮喧騰。她從小就和白慕梅不親,甚至是討厭的,象身瘟疫一樣避得她遠遠的。工作之後,能不見面就不見面。可是現在看到她這樣,白雁感到心口,如鋸齒在撕咬,她想叫出聲來,嗓子卻啞了似的,只見嘴巴的開合。
“你的眼裡面從來就只有男人,沒我這個女兒。”她酸楚地跌座在椅中,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我剛開始幸福了,你卻……”
她哽咽得說不下去。
“我問過醫生,如果做手術的話,也就只能保證兩三年的生命,可是我卻要變成一個沒有Ru房也沒有頭髮的醜陋不堪的女人。如果是那樣,我寧願死。我選輩子,被男人們捧在掌心裡嬌寵著,什麼美麗的地方都玩過,什麼名貴的衣服都穿過,什麼好吃的都品嚐過,不遺憾了。我願望不高,活也漂亮,死也美麗。”
“你身體裡流的血一定是冰冷的。”白雁擱在膝蓋上的指尖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我不需要熱情,”白慕梅聽出她的苦澀之音,嬌媚地一笑, “你眼光好,給自己挑了一個好男人,我何必要湊熱鬧?罷了,罷了,別說讓我討厭的話,我也沒幾天,你就好好地陪陪我了!”
“為什麼不找把你棒在掌心裡的男人陪呢?”白雁沒好氣地瞪她“白雁,你真是塊捂不暖的石頭呀!”白慕梅嘆了口氣。
白雁賭著氣跑出病房, 一個人站在陽光下大口大口地喘氣,肩膀被人一拍,她回過頭,是康劍。
淚嘩地一下沽沽奔洩著。
“她最多隻有二個月的生命。”康劍的眉緊蹙著, “我本來還想請舅舅們聯絡北京的醫生為她診治,看來不需要了。以後,她有可能要靠止痛藥撐著了。”
“這是她自找的,她要漂亮,不要生命。”白雁哭著叫嚎,拼命撐眼淚,心裡面很無力。
“就象你說林楓一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