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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經常約會之後,整個人舒泰溫和,她一放鬆,連帶我們手下人也得益不淺。」

她說錯了,這裡頭,還有許多不能為外人道的原因。

當然,我沒有解釋。

當日下班時分,老闆走進我房間,面色慘綠,雙目無神,魂不附體的模樣,愣愣地坐在我對面,象是有話要說,更象無從說起,看得出是非說不可,否則壓力無法渲洩,會要她的命。

我當然不是她傾述的好物件,那又有誰是呢?

「玉梨」,她開口,「我有些私人事與你商量。」

還是選了我來做聽眾,可見實在是沒有更靠得住的人了。

我為她輕輕嘆一口氣。

「玉梨,我先要你知道,我的神經完全正常。」

是什麼事呢,這麼嚴重,我的神經也不禁謹慎起來,靜靜地等她開口。

「玉梨,我看到了自己。」

我一怔。

她用雙手掩住面孔,驚恐莫名地,以沙啞的聲音再重複一遍,「我竟看到了自己!」

什麼,我即明白,她也見了自己,與我的經歷不謀而合,看樣子將來還會有很多人有機會看到自身的過去與未來。

但是她的反應與我的完全不一樣,她害怕得似見鬼一樣,額角布滿豆大的汗珠。

「一個人怎麼會見到自己,怎麼可能,我懷疑這是精神崩潰的前夕,你明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我點點頭,我完全明白。

「你真的明白,這純粹是私事,你真的明白?」她仍然丟不開老闆身分的氣焰。

我斟一杯冰水給她,溫和地說:「我真地瞭解,因為我也見到了自己。」

「什麼!」她訝異地跳起來。

我幽她一默,「不一定要雄才偉略才會在街上遇見自己,」我停一停,「要不必害怕,因為那不過是你自己。」

第一次,我保證是第一次,她正式地聆聽別人所說的話。

「看到自己有什麼好怕?堪稱天下第一樂事,你聽我慢慢解釋,這不過是未來世界的科學家同我們開的一個玩笑……」錯愛安琪去世後,我整個人變了。

我們新婚,蜜月回來才一年,她因公出差,飛機在日本海摔下來,沒有一個旅客生還,而安琪是其中之一。

我成為穌夫。

整件事非常困惑,安琪的目的地並不是日本任何一個城市,她同我說,她要去的地方是紐約。

任何人都知道,往紐約直航要飛過太平洋,假使飛機失事,那才是它的墳墓。

她乘的班機也不對,甚至時間上也出了差錯。

航空公司十萬分火急把訊息通知我的時候,我還以為有誰同我開黑色玩笑。那日,是星期四,而安琪早在星期一已經被我送到國際機場,親眼看她步人禁區,在本市時間星期二

下午四時她已抵達紐約,打過電話給我。

那不是安琪。

我與她公司聯絡,人事部總管同我肯定,方陳安琪應在紐約曼赫頓酒店三七零八號房內。我斟一杯威士忌坐下來,才放下一半心,就聽到安琪的貓伏在一角嗚嗚的哭。這隻龐然巨貓已有十歲高齡,安琪自幼養大的寵物,它,安琪說,便是花生漫畫中那隻與史諾比打架,重五百磅的大貓。

我都沒有留心,不過它至少重十公斤,倒是事實。

我不喜歡貓,貓亦不喜歡我,但我們和平共處了一年。

安琪一定要把它帶到新居來,與它形影不離。

聽到它哭我就想,是不是它有什麼預感?

於是不住掛電話到紐約,一直沒人應,酒店正答應為我調查,航空公司又把更壞的訊息通知我。

已證實是方陳安琪,身分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