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幫大翁君,我來幫他,你去。”
於桓氣道:“你不相信我?”
“總之你去。”凜真拔出腰刀。
於桓當然不會讓她涉險:“你的馬快還是我的馬快?你自己想想!”
“這個——”
“你快去吧,別耽誤時間了!”
凜真想想:“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和大翁君並肩作戰。”
“好好好。”
“堅持到我回來。”
“!”於桓的聲音頓住。
不知何時外場又出現了幾個黑篷人,在他們還在爭論的期間張袞早另留了兩個人分頭出去呼援,然而那兩個人現在卻被扔了腦袋回來。
骨碌碌地,滴遛兩圈。
一素冷靜的張袞也開始眉頭緊蹙。
不過眨眼,方才還平和如斯的麥田就彷彿被清了場,變成修羅地獄。
只剩拓拔珪一個人在場中與敵人周旋。
見此情形,凜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不再爭辯,咬牙上背。
於桓阻道:“等等。”
凜真急道:“還等什麼?”
他從背後抽弓:“我先幫你解決那幾個人。”
“你瘋啦,這個時候用箭,他們本來即使不過來也會被你激過來的!”
“我不給他們過來的機會。”他搭箭。
凜真知道這個表哥是稱得上射箭高手的,每年米闊魯節,無論立射、騎射或遠射,項項皆可拿到名次,更遑論這兩年,更是進境非常。
外場幾人察覺到他動靜,不等他開弓,已經揮刀圍攏過來。
唰!唰!唰!
一箭一個,解決了三個,剩下的三個卻來不及。
“快走!”於桓一拍白馬屁股,自己也急身上鞍,弓箭扔開,抽出佩刀和那三人纏鬥起來。
凜真放馬疾馳,斜地裡冒出一匹小毛驢,她來不及拉韁,喝:“閃開!”
毛驢上一頭紅髮的少年有驚無險的擦了過去。
他睨了她一眼。
明明是無意中對上的、匆忙的一眼,她卻感覺不妙。
是為那讓人驚羨的容顏?
還是少年嘴角嘲諷的一笑?
來不及細想,因為立刻她就明白了——白馬像受了什麼刺激,猛地蹶起蹄子,掀起半身!
“啊!!!”
由於在高速疾馳中,她又毫無防備,竟然被生生拋上半空,幸而勒住了繩子,落下去的時候被馬背攔了一下,爾後避無可避的,被拖到了地上。
她發誓,自八歲以來,她穆凜真再也沒遭遇過這種窘況。
甚至因了白馬,還被人稱為草原上第一的女騎士。
咄,真是丟臉丟到奶奶家。
砂石撲面而來,她竭力去攀馬脖子,下半身颳得她倒吸一口冷氣,現在不是馴馬的時候,她想過放開韁繩,可鬱悶的發現,因為剛才跌下來時一拉一纏,繩子不知何時已經套成死扣索在腕上!
刀,她還有刀。
在這樣的過程中鬆開一隻手是極危險的,因為將造成整幅人身都拖到地上的局面,而白馬又出了名的超快,換成個大漢來,也會被磨得皮開肉綻直至疲死。凜真沒有時間猶豫,只把被索死的右手緊了緊,左手,鬆開。
一箭劈空而來。
追上來了?她心中一惶,這下左手非但沒摸到刀,反而整個人失重,上半軀幹也一下子脫落在地。
她下意識護住頭,以為死定了。
然而耳邊馬蹄紛沓後,手腕忽地一鬆,滾了幾滾,整個人居然停了下來!
三根羽的箭斷開了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