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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進時易如反掌,出來則要皮開肉綻了。

入水前在彎彎簍內拋入香油、麵粉、肉沫調製成的餌團,再將彎彎簍每隔半米拴扣在長繩上,幾十或上百個一串的長蛇排放入淺水多草之處。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55嚴打

一九八三年的“嚴打”讓為非作歹的人後悔莫迭,讓遊手好閒的人也膽戰心驚,但在幾千畝水域的劍之晶水庫上,李朝正帶著一幫鄉親莊鄰以對生活前所未有的飽滿之情,奮鬥歡躍在發家致富的真理路上。

他當機立斷的購簍捕蝦舉動,在河蝦肆無忌憚地思淫想欲之時,深水了自己的漁船,飽撐了自己的荷包。誰能和錢有仇呢?誰和錢都有仇。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趙專注在上年年底分紅時,捏搓著一把嶄新的十元大鈔,快樂在興奮和後悔之中,自己孩子都人高馬大了才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可當初為什麼不答應朝正叔一家一半呢?哪怕砸鍋賣鐵,割腎獻血也要和朝正叔同甘共苦啊。王本和張歡欣喜若狂地被孫老爹趕出了水晶行業,轉身死皮賴臉地要為朝正牽馬墜蹬。

在眼鏡行業,隨著近視眼的急劇增多,玻璃眼鏡被迫迅速普及,而水晶眼鏡則因其真假著實難辨,並因此帶來的價格上的懷疑,直接導致了它的曲高和寡。孫仕的水晶眼鏡作坊,在風光了兩年後,不可避免地進入了苟延殘喘階段。嫡親傳人大兒子孫佔,在讀了幾本線裝書後,居然匪夷所思地做起了人民教師。與子孫後代的千秋大業比,孫仕的手藝傳承顯得那麼自私自利。半親傳人思正倒是不錯,非但勤於動手,還敏於思考,不愧叫思正。當王本和張歡在唉聲嘆氣鋸繩成火般艱難地分割水晶毛坯時,思正卻不聲不響地設計改良出了放大版的切割機,並配合鑽孔定向爆切技術,一舉解決了困擾水晶雕刻前輩幾千年的粗割難題。可惜思正一直以大哥朝正為榜樣,自己攢了點又借了大表哥孫佔些錢後留下一封信就跑去了北京。別說讓其繼承衣缽了,若不是後來回來了,妹妹、妹夫非燒了他的房子不可。嫡親半親的都如此不給面子,別人走起來就更理直氣壯了,最後只剩下王本和張歡一時沒有去處,只能唸經撞鐘般地捱過一天是一天。不過後來,孫仕還是把他們給趕了出來。用人民教師孫佔的話說,他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王本和張歡休息的那天,兩人結伴去水庫邊去撿拾野雞蛋。

春天正欲語還羞的時節,千畝水面輕輕盪漾,氤氳出柔柔、暖暖的微風,水庫兩邊黃綠相間的茅草,鬱鬱蔥蔥的包裹著生機無限。在這黃綠夾雜中間或有一窩兩窩的野雞巢。

雄雞色澤豔麗,紅、綠、黃,三原極反的顏色塗抹起來毫不吝嗇,那高昂的峨冠,*的長尾,讓人不禁疑惑起野雞的命名。相對而言,雌雞則內斂地多,首先個頭就用上了小家碧玉的偽裝,其次外表慄白兩色素面朝天地恰到好處。

據有幸暴殮過天物並大塊朵頤之輩所言,野雞不僅看起來美不勝收,吃不起也是回味無窮。不過,不管是盛氣凌人的雄雞,還是假裝不盛氣凌人的雌雞,都是雙翅一展就直飛沖天,害得眼饞心繫的人們就只能不講仁義道德地從後代身上入手。

王本、張歡早早而起,迎東而去,生生逼退了啟明星。待他們到水庫邊一看,這窩空空如也,那窩如也空空,只有幾對野雞早早騰起,金烏一樣徘徊在東方的澄明之下。李朝正,趙專注早就近水樓臺地先行洗劫了。

日日起早貪黑的,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卻畫蛇添足地跑來早鍛,王本、張歡鬱悶異常,他們發洩似地把水潮漲落時留下的石塊一腳踢飛或撿起遠遠丟擲。

“張歡,你看這是不是花石?”年長些的王本叫著還在亂踢瞎踹的張歡。

一塊白森皺巴的石頭靜靜躺在一窪清水中,約有兩隻茶缸那麼大。

“花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