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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大罵不止。

不過,小劍倒是如願以償當了回少年英雄,小刀也過了把海娃的癮,開學後,他們高高興興地從校長孫仕手裡每人領回了張獎狀。

秋末時分,白楊樹為自己葉子的寬大付出了奢侈的代價,一片片早早地就乾枯焦脆掛在枝頭上戀戀不捨的淒涼。

村民們三五成群地來到朝正家裡,催問賣糧款什麼時候發放。朝正無一例外,抱著腦袋說愧對父老,本來就不多的糧款已讓上頭各種名目的稅收扣得七七八八了,他實在不忍心大家一年的血汗錢就這麼打了水漂。開始時,群民一致支援朝正,說不給夠數目堅決不領,大家在義正言辭的同時也把鎮上縣裡的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不管是古代還是今時,種地交租是天經地義的事,唯一不同的就是現代糧食多了,人們在交納固定糧租的同時,也把多餘的糧食賣給公家,以期換些錢財被貼家用。收繳糧食時,為了多快好省完成國家任務,現場只管稱糧,不發現金,只給農民人手一張糧食收據以待事後各村統一發放鈔票時再來換取。朝正看見村民群情激昂,當然就責無旁貸,他發誓賭咒說一定要全額要回糧款,絕不能讓大家的收入無緣無故就沒了蹤影。村民們聽了,都直誇好支書,還是朝正行。與此同時,村長副支書等幾個村幹也按朝正的交待,推說上面扣錢太多,村裡堅決不領。

兩三個星期後,就有村民沉不住氣了,家裡孩子上學,老人看病全指著這兩個錢了。他們跑來問朝正到底還能剩下多少。朝正一臉悲慼狀,基本上沒有了。來人聽了默默轉身。又過兩三天,更多的人沉不住氣了。朝正騎車去城裡辦事時,張傳玉站在路邊喊住了朝正,“支書,能不能幫俺先領點糧款?花花、朵朵學費拖了好久。”

朝正一手扶龍把,一手扶車座,側身靠著腳踏車站好。張傳玉站在路旁,雙手垂立在身旁。枯樹般的臉龐上佈滿了討好的皺紋,兩三指長的頭髮糾結在一起灰白相間著卑微,半眯著的無神的眼睛儘量虔誠地上望著顯露著諂媚。他比朝正還要小上幾歲,看起來卻是差著輩份的衰老。

“傳玉,不是我不發給你,確實是還在鎮上沒領回來。”朝正看著這個幼時象跟班一樣隨著他們一群大孩子游戲的兄弟,言語無法不真誠。

“哥,不是我煩你。學校催了好幾次,昨天下午,花花都被趕回來了。”傳玉說著,聲音低沉下來,象暴風雨來臨前的空氣,潮溼晦澀。

“傳玉,你知道,這錢是一個村子人的,少了那麼多大家都不願意,我也不好擅自領回來啊。這樣吧,學費還缺多少?先從哥這拿。”朝正說著手伸向了褲子口袋。

傳玉一見,忙按住朝正的手,“哥,哥,我怎麼還能拿你的錢,你對我的幫助夠多了。”

“說什麼話,都是莊鄰兄弟。”朝正責怪傳玉,把他的手往邊上推。

“哥,真的不用。我還有事先走了啊。”傳玉說完,鬆開按住朝正的手,一撅一撅甩起他的兩隻黃膠鞋,象個老頭似的跑遠了,身上的藍布衣服已洗得褪色,鬆鬆垮垮地不合身,隨著跑動上下左右的飄舞著。

145對不起,叔

強者努力拼搏,給孩子以生存的依靠和人生的希望。弱者苟活於世,孩子就是他的希望,孩子的未來就是他的依靠。朝正搖搖頭嘆了口氣騎上腳踏車。

晚上剛吃完飯,朝正一家坐在院子裡休息。朝正讓小劍把門燈關掉一隻,小劍嘟噥著坐在桌邊沒起身,說家裡用電又不要錢,幹嘛只亮一隻。他手裡拿著本《水滸傳》的畫冊。

朝正一見小劍還安坐著,就罵了起來“小兔崽子,老子說話越來越不聽了?”倩堯收拾好碗筷看見朝正在罵兒子,說“你不能小聲點,怕鄰居聽不見是不是?”隨手拉滅了只。

“支書,這和誰和氣呢?”一、二隊隊長王傳道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