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劍都放學了啊”說著他看了眼周圍“那我們也回去吧”邊說邊站了起來。大家聽了都站了起來和朝正告別,然後接連而去。
人都走了後,朝正看小劍還傻站在門邊,伸手拍拍床,叫道“兒子,過來坐。”語氣和緩,態度和藹,全不似平日的大呼小叫。小劍鼻子一酸,眼淚又差點流了下來。他忙乾咳幾聲遮掩過去。在床上坐好後,小劍儘量裝做無所謂的樣子“爸爸,你怎麼現在還躺著床上啊?等著月亮曬屁股?”
“嗯?”朝正不解。
“啊,呵呵。”話一出口,小劍都有些吃驚。這兩年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小劍和爸爸是大吵三六九,小吵二五六,已難得用這種調侃加撒嬌的語氣說話了。
“哈哈,等著月亮曬屁股”小劍的一席話,把朝正逗開心了“你個小鬼頭,從哪學來的這麼一句。你媽呢?”
“可能做飯了吧,剛才我在院子裡看見她的。”小劍的心情也好了點。
“哦”朝正想和兒子說會話,想了半天不知說什麼好,他就問“上學,累不累啊?”這句不倫不類的,家長不問成績怎麼樣,反問孩子學地吃力不吃力。
這一問象催化劑一樣,把小劍半生不熟的臉催紅了,他忙說“不累,不累,輕鬆地很。”
“老師講得,還聽得懂吧?”朝正好象找到了話題,揪著不放。
小劍坐立不安了,“還好,還好。我去看媽媽在幹什麼。”他忘了自己是來假裝看電視,然後陪爸爸的。說完那句話,他轉身往屋外走去。
“去吧,看有什麼能搭上手的。”朝正叮囑了一句,心裡一陣欣慰。
小劍走出門,四處看了看,廚房裡傳來誇誇的切菜聲,倩堯正在做飯。小劍走進廚房,倩堯問“你進來做什麼?不去陪你爸?嗯,看電視?”小劍沒有回答,反問道:“媽,賀大老爹說什麼事,讓你記住呢?”倩堯正端著菜往鍋裡倒,聞言她抬頭看了兒子一眼“小劍,你也大了。”說完這句,她看了眼門外,接著說“吃完晚飯後,我再告訴你。”“為什麼現在不說?”小劍勾著腦袋。他已比媽媽高了許多。倩堯沒有說話,把菜往鍋裡一倒,吱地一聲後,濃烈的辣椒味直衝喉嚨,小劍咳嗽連連,連眼淚都差點被燻出來。他忙退出廚房。
晚飯很豐盛,四菜一湯。朝正胃口大開,吃得肚大腰圓。倩堯如往常一樣,淺嘗輒止。小劍心想著賀發的事,也味如嚼蠟,沒吃幾口就放下筷子,只端著湯一口口抿。好不容易捱到父親吃完去看電視,小劍忙放下碗,問媽媽到底什麼事。倩堯也放下碗筷,她伸手提過桌上的應急燈,站起身叫小劍跟她走。
來到前排平房,倩堯從大門後摸出把鐵鍁遞給小劍。小劍伸手接過杵在地上。她又摸出把鐵釵放在自己肩頭,擰開應急燈提著往外走。小劍不言語,拖著鐵鍁吃吃地跟在後面。倩堯聽見了,轉身讓他將掀扛在肩頭。
不在月初也不靠月中,月亮出得晚,外面黑黑的一片。倩堯帶著小劍繞過豬圈,走到西南角。倩堯四處看了看,把手提燈放在豬圈欄上,平照著前方平地。她扛著鐵釵走到西邊主路下,左右看了看,然後拿下鐵釵,猛地往地上一插,左腳踏了上去。
小劍走到媽媽跟前問“剛填好的,又要挖?這兒地勢平,不耽誤流水啊?”
倩堯沒有停手,邊搖晃著釵把邊低聲說道“你大老爹說你爸爸得罪了西仙,把西仙進出的路堵上了,所以西仙讓他眼睛失明。”
小劍一聽就想起鄰村填井得罪西仙的故事,莫非以前這水塘也是黃鼠狼經過之路?可水塘不象水井那樣窄口大肚,住在裡面外面什麼也看不到,它亮亮堂堂、寬寬大大,沒填起之前,那些肥雞笨鴨天天在這點點啄啄,若是真有黃鼠狼出沒的話,它們還能安心在這?小劍越想越覺得滑稽,不過又怕媽媽生氣,不敢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