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的方姨娘也掩唇笑道:“大奶奶說得極是。三奶奶要自罰一杯酒,您剛才最後那句話,也將侯爺瞧得太低了些。”
三奶奶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實在是沒想到方姨娘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害她落了個誹謗長輩的罪名。
她只得強笑道:“是我說錯話,該罰、該罰。”說罷痛快地自罰一杯。鬱心蘭真沒想到方姨娘會幫自己,朝方姨娘淡淡一笑,方姨娘也忙回了一笑。三奶奶見兩人眉來眼去,心下琢磨,方姨娘是什麼意思?為何要與那一房的人親近,就不怕母親責怪麼?
鬱心蘭也對方姨娘的示好感到奇怪,抬眼見千荷在一旁與方姨娘的丫頭都有說有笑,心中十分滿意,這倒是個機靈的。
用過午飯,赫雲連城便告訴她,收拾行囊,晚些同父母一起回府,鬱心蘭自是交待下去。
侯爺與二爺、三爺、四爺見天氣不錯,便想去山中狩獵一番,鬱心蘭則安排兩位婆婆和三奶奶,幾位姨娘歇午,都安頓好後,她才回道東暖閣。赫雲連城攬住她道:“今日累了吧?”
“還好。”鬱心蘭說完,在他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闔眼息。
剛過得半盞茶的功夫,若水就慌慌張張找上門來,哭泣道:“大奶奶求您請位大夫,我們姨娘見紅了。”
六十八章
若水在廳里拉著蕪兒哭哭啼啼,鬱心蘭在裡間被吵醒,想坐起來,赫雲連城卻不讓,抱緊了她道:“讓運來拿我的名帖去請太醫,你且休息。”鬱心蘭原本有些急,轉念一想,這方姨娘好端端的見紅,只怕不那麼簡單,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好,於是便依著相公的意思,吩咐蕪兒,讓運來去請太醫。又讓莊子裡有生育經驗的婆子去照應著。若水哭哭啼啼跟著蕪兒走了,外面總算是清淨了。
赫雲連城見她乖順,心中愉悅,拿鼻尖蹭了蹭她的小臉,低聲道:“父親問我們要金外孫。”
鬱心蘭紅著臉啐道:“大白天的,也不害臊。”
赫雲連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頜首道:“那就今晚吧。”說罷也不待她反駁,便俯首含住她的嫣唇。
情到濃時,鬱心蘭不禁抬起手挽上連城的臉,觸到那道長而寬的傷疤,立時好奇地張開剪水雙眸,近距離細看。
赫雲連城察覺道她分心,恨恨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抬頭不悅地捕捉她的視線。
“呵呵。”第一次瞧見他孩子氣的表情,象是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孩童,鬱心蘭忍不住輕笑,邊用食指清出疤痕,邊嬌聲問:“十四爺不是說皇上賜了你玉肌膏嗎?怎麼不見你用?”
赫雲連城捉住她作亂的小手,默了默道:“其實我無須用。這道疤,並非利器所致,而是當年山崩時,在救九殿下的時候,被山石劃傷的,兩三年便好得差不多了。”
鬱心蘭明知故問,“玉肌膏是消疤痕的啊?你不想麼?”
“不用消,已經沒什麼疤痕了,以前是怕皇舅不悅,才做了道疤痕貼上,現在皇舅給了恩典,過兩個月拿掉便是了。我自幼便是如此,摔傷碰傷都不留疤的。”
天然無疤痕體質?這似乎只在傳說中聽過。鬱心蘭緊盯著他完美的左臉上細膩白皙的面板,各種羨慕妒恨。
赫雲連城以為她生氣了,忙小心翼翼地努力解釋:“並非只瞞著你,連母親也沒告訴,我不讓人近身伺侯,也是不想讓人發覺。之前,皇舅對我猜忌極重,若發現我臉上沒了疤痕,只怕會以為當年的傷是假的,這幾年因我的事,幾個弟弟的仕途也不得意,實在是不想再出任何岔子。”
鬱心蘭聽著忍不住心酸,明明是個美男子,卻要頂著這麼醜陋的疤痕示人前,只是為了儘量不連累家人。想到剛嫁入侯府時,幾位小叔屢次當面責罵相公,相公也都忍了,那時的確是相公連累了他們,心中有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