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江永不由地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當日他入得欽天監內,第一件事便是將之打量了一個遍,根本就沒有見到什麼高聳入雲的觀星臺。難不成,那觀星臺當真有可以隨意變換位置的能力?
還真是匪夷所思!
見江永神色間多有幾分驚訝,王監正點了點頭,面上有幾分與有榮焉,道:“不錯,正是傳言中的那座觀星臺!只不過,這觀星臺也不是完全像傳言那般的神蹟,不過是祖師爺利用機關陣法,將之隱匿了蹤跡,非按照固定步伐走入,便不得見。”
聽了這話,江永神色間多有幾分感慨之色:“原來如此,妙!當真是精妙絕倫!”
王監正的臉色卻多有幾分怪異,苦笑一聲,咬牙道:“可就是這般精妙的觀星臺,卻還是出了岔子!”
深吸一口氣,王監正繼而道:“前些日子,觀星臺外的陣法突然有所異動,等到我領著諸位弟子前往的時候,那陣勢已經被來人強行破了去,將我觀星臺內攪得一團亂,還揚長而去!”
說著,王監正怒不可遏,狠狠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竟有這等事?實在是猖狂!”江永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問道,“那不知可有抓到蛛絲馬跡,好叫這等猖狂賊子早日歸案?”
說到此處,王監正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道:“沒有,那人手腳十分乾淨,唯一留下的,只有這個!”
王監正從袖中取出一物,遞與江永。
江永接過來一看,微微挑眉,這分明是來人的衣物衣角,看斷痕的樣子,應該是被什麼利刃給斬斷的。
“這是……”
王監正面色陰沉,道:“我已經著人調查過了,這種衣料極為珍貴,乃是江南每年進貢的蜀錦,一年也只得三匹。除了皇后皇上各自存留一匹之外,這剩下的一匹,正是給了劉太素!”
說著,王監正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觀星臺乃是他欽天監最為神聖的地方,劉太素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根本就是不將他們放在眼中,認定他們會吃下這個暗虧!
可恨,他實在是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永摩挲著手中的衣料,見王監正神色間的憤恨不似作假,但這幾年來劉太素和欽天監作對的事情明裡暗裡不知多少,雖然這次是動了觀星臺,但王監正這副怒不可遏的模樣,還是讓他覺得有些詫異。
“難道王大人就沒有想過,這事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江永試探著問道。
“我如何沒有想過?但既然找到了劉太素的身上,我便遣了童子前去要個說法,誰知道……”
王監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極為氣憤的事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半晌才平息了幾分,道:“誰知那劉太素竟將人打了個半死,扔了回來!還放下話來,說我們偷了他的蜀錦,若是十日之內交不出來,便要將我們告到皇上面前!”
話聽到此處,江永已經心中有了幾分明瞭。
此事,他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必定是袁紫嫣取了劉太素的蜀錦,又破了欽天監觀星臺的機關,將其中弄得一團亂,留下蜀錦為線索,引得雙方互相責問,針鋒相對。
要說也是天助他也,若不是劉太素行事太過囂張,直接給了欽天監一個沒臉,讓他們在宮中眾人面前將裡子面子都丟光了,也不會惹得王監正騎虎難下,求到他這裡來!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
江永聽了這般緣由,微微沉吟,道:“這麼說來,王大人今日來此,是考慮清楚了?”
“是!”王監正重重點頭,起身拱手道,“劉太素本就是國之蠹蟲,迷惑君上,我等身為欽天監弟子,剷除這等妖人,義不容辭!既然走這一遭,便是望大人賜教,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