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契約的。”馬恩琪誠懇地說,他看著她,開始不明白她究竟是怎樣的天師。“雖然我不知道我的猜測有幾分是對的,但是,我既然拿了你的錢,就要替你消災,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她的語氣裡又透出一種職業的老練,安佑同樣分不清他請來的天師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最近的音樂會是什麼時候?”
聽到馬恩琪這麼問,安佑的眼神裡不無驚訝。“這週日,上午九點,星海劇場B座的地下大廳。”
“記得把入場券送過來哦,我要vip的。”馬恩琪說完就消失在了安佑的視線裡,他不明白馬恩琪究竟在打什麼算盤。轉身的一瞬,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束署名“無字”的白玫瑰上。眉頭微皺,一股倦意襲上心頭。最近發生的事多的讓他喘不過氣來,突如其來的鐮刀印記更讓他頭痛不已。生活彷彿突然就亂了套,什麼惡魔契約,什麼死亡樂譜,接踵而來的詭異讓他近乎無力招架。安佑躺在沙發上,一隻手遮了疲憊的眼,不想憶起那些突然迸發出來的怪事,不想面對現實。陽光從窗戶淡淡的照射在他的襯衫上,黑色的鐮刀印記逐漸清晰。
華麗的夜空下,閃爍七彩光芒的小水晶瓶中溢著濃濃的黑色氣體,銀白色的長髮隨著冬季的冷風肆意亂舞,在月光中將夜空割裂成璀璨的碎片,完美的拼圖。左邊臉頰上的黑色罌粟紋身散發著幽幽的紫色光芒,櫻紅的唇角微微上揚,四溢著惡魔一般的氣息。水藍色的眼眸透過小水晶瓶觀察著星海劇場B座大樓閃爍著無數燈光的暗影,笑意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般在她臉上緩緩蔓延開來。天書,很有趣不是麼,讓我好好看看你會怎麼做吧……閃爍著點點光輝的銀色長髮繼續著亂舞,冷夜沉寂的如同陷入悽苦的死水深潭,被愁思凍結了一切。
週五晚21:00,龍頭區百盛。
“呃……”
馬恩琪狠狠地瞪了毛凱洛一眼,把他接下去的話一字不漏的瞪了回去。轉身不去看繼續試禮服的馬恩琪,毛凱洛決定把今天發生一切都只當作一個持續了太久太久卻怎麼也醒不過來的噩夢。
“明天一個人去沒有問題嗎?”坐在車上,毛凱洛的語氣裡是熟悉的擔心。馬恩琪卻只是轉動鑰匙,沒有立刻回應他。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側臉,他有種很強烈的無力感。那個叫天書的女人出現以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了。變得讓他覺得甚至連馬恩琪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陌生感,揮之不去。究竟發生過什麼呢……宮野涼也好,天書也好,馬恩琪把所有事都自己扛了下來不讓他知道,是怕他擔心還是別的什麼呢……他猜不透。
“放心吧。”又是夾雜著引擎聲的撫慰,和記憶中熟悉的場景一樣,永遠那麼清晰的一成不變。毛凱洛笑笑,不語。
“明天要毫髮無損的回來,不然就還我禮服錢。”過了半晌,毛凱洛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
“那是必然的,不過,你就別指望你那些工資了,我是絕對不會還錢給你的!”馬恩琪說著衝毛凱洛做了個鬼臉。窗戶上的水汽凝聚了桔色的路燈光,一切的喧囂都被車窗完整的隔離。那個調皮的鬼臉和記憶中的一般無二,可過去的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凱洛,你喜歡我嗎?”正直四歲的小馬恩琪對五歲的小毛凱洛笑著問道。小毛凱洛用袖口擦了擦髒髒的小臉,露出了一個思索的表情。
“喜歡!”小毛凱洛信誓旦旦的說,純真的眼神裡滿是一種小小男子漢的氣概。
“那,以後你有好玩的東西要給我玩,有好吃的東西要給我吃,有好看的東西要給我看。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小馬恩琪拉著小毛凱洛的手一口氣說了長長的,繞口令似的一串。
“嗯!”小毛凱洛認真地點頭,卻沒有發現小馬恩琪崩潰一般的竊笑。
掠過無數的燈光後,他們回到了公寓。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