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但他的心性卻和張謙截然不同,與鄭和王景弘亦是說不上話。此時聽張越這麼說,他幾乎是想都不想就連忙答道:“東奔西跑反而走漏了訊息,咱家就在這兒等著你。總之不出這個屋就是。”
得到這樣的回答,張越再無猶疑,對黃潤點了點頭,到門前吩咐張布幾個好好看著書房就匆匆回去換衣服。因杜綰和張怡孫翰趕了過來,他也不好多說。只說父親病得重,這會兒太子既然讓人宣召,他正好設法去告個假回京。看到張怡滿面憂容,孫翰正在那兒使勁安慰她,秋痕正挨著琥珀低聲啜泣,他就對杜綰使了個眼色,只說高泉趕路疲累。這會兒已經讓其歇下了。等到換好一身素紗官袍,他出了門去,找來胡七之後,打了他先去報信。
南京六部五府和詹事府翰林院等等衙門全都擠在皇城前頭東西長安街和崇禮街之間的地塊。此時已經是上午巳時二刻,張越等人一到這裡,就看見好幾個身穿官服的官員在各衙門之間穿梭,而西長安街盡頭的長安右門前亦有官員等著偈見。他有黃潤帶路,自然是不必在那兒焦躁地站著等,直接就進了長安左門,讓不少人豔羨不已。
一直等到他進了端敬殿的南書房,一路相陪的黃潤才退了下去。偌大的書房中除了高高的書架和桌椅擺設,便只有他和朱瞻基兩個人,屋子裡的氣氛竟是有些僵硬。好半晌,朱瞻基忽然重重一巴掌擊在桌子上,隨即垂下了肩膀,竟是喃喃自語了起來。
“早知道如此。我之前來的路上就不應該拖拖拉拉,,不拖拉我也未必在回京的路上。父皇是固執的人,打定主意就不會更改,,可惡,難道太醫院那幫人事先就沒有絲毫察覺,非得拖到這個份上?上次我就沒趕得上見皇爺爺最後一面,身為人子,要是這一次”
瞧見朱瞻基那種抑制不住的激動,張越不禁想起了自己早上乍一得知張綽重病的情景。朱瞻基畢竟不是當年的朱高熾,這位儲君和父親同甘共苦的時候多。提防暗鬥的時候少,父子之間終究還沒有變成如對大賓的君臣。只這會兒勸什麼都沒用,他想到自己乍然得知“噩耗,時的震驚失神。就開口說道:“其實今早的信使是藉著臣父重病的藉口趕來的,那會兒臣只覺得天塌地陷。殿下和皇上父子情深,自然更是如此。”
朱瞻基雖說情緒激動,但多年的養氣功夫很快佔了上風,聽到張越這話時,他已經醒悟到了母親的用意。英國公張輔掌京師兵權,這種時候唯獨派人知會張越,不但因為他和張越舊日便有情分。而且也走出於籠絡張氏一門的考量。完完全全冷靜下來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沉聲問道:“母后既然讓人知會了你,我總算有個人能商量商量。如今我得儘快趕回去。但暫時不想驚動隨行人等,以免洩露了風聲。你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是其次,先是人手調派和任用。”張越微微一頓;見朱瞻基留神傾聽,便繼續說道,“臣的意見是,黃老大人留下,有他和趙尚書在,足可擋去大多數麻煩,也可以牽制劉觀。不是臣背後指摘別人的不是,臣一直懷疑他和先頭永平公主有些關聯。讓豐城侯等幾個帶上魏知奇整頓府軍前衛,打點行裝出,他是府軍前衛的老人,讓他整備最合適不過。此外,若錦衣衛能配合著動一動,那就再好不過了。至於南京沐守備等本地勳貴,讓他們出一些家丁等等,護送臣北上探父。而殿下不如藉此機會和臣同行。”
這言下之意朱瞻基何嘗聽不出來,眉頭不禁大皺。若是帶上文武大臣大隊人馬,這一路上至少得十天半個月,然而,倘若他混進張越的隨從中一起趕回。那麼必定能悄無聲息,更能夠在最快的時間裡抵達京城。只不過,張越為什麼要沐聽等人借調家丁?莫非是想借此將這些南京勳貴都綁在他這一條船上?
這時候,張越又開口說道:“眾所周知,南京往北京有兩條路,運河水路和官道6路,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