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依照仁廟原意分封就藩為上策。”
沈度年齡最長,在朝事上要麼不建言,若有建言常常一舉中的,因而輕易不表自己的意見。然而,在楊府的這樣一個小小聚會中,他自然不能保持一貫的緘默。沉吟了又沉吟。他便轉向張越問道:“元舊…的意思,你打算怎麼做。”
“這事情畢竟只是個由頭,無論在太后面前還是皇上面前都不好說。仁廟將越王封在衢州,如今看起來有些遠,但那會兒仁廟畢竟是想重新遷都南京的,衢州離京師遠,距離南京卻是近的很。如今之計,不若安撫太后,將越王改封在離京城稍近一些的地方,定下三年一朝,興許就能安慰太后之心。”
聽了這話,楊士奇和杜禎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露出了微笑。而顧佐雖有些猶疑,但最後也點了點頭,至於沈氏兄弟就更不用說了,沈粲更是笑道:“元節這主意倒是不錯,把越王封得近些,太后便不會有那許多擔憂,而皇上也不會為難,至於先頭的事情,也用不著咱們操心,只耍一個由頭,難道錦衣衛東廠還不會去查?真要我說,最好莫過於山東。”
“山東出了個漢王,那地方意義不好。不若還是河南。”
“河南已經有了周王,先頭趙王又封在了那裡。”
“一個是彰德府,一個是開封府,對了,“不是還有順德府嗎?”
聽到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張越卻是已經坐在那兒緘口不言,楊士奇心中打定了主意,便擺擺斷了眾人的議論,因笑道:“這事情既這麼定了,回頭還是報請皇上御決,我們就不用越俎代庖了。話說回來,弘文閣經筵雖說不錯,可吵吵嚷嚷聽多了畢竟也煩。皇上過些時日會召諸臣於文淵閣賞書畫,你們可都回去預備預備。”
這事情張越倒是曾經聽說過一論訊息靈通,他這衙門時常有司禮監的宦官過來,或是辦事或是取東西傳口信,所以早就知道了。他的書**底歸根結底雖只是精擅楷書,但和毛筆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又算是沈氏的半個弟子,行書草書自然也還拿得出手,至於說畫,他也會幾筆水墨山水仕女花草,所以哪怕只當個湊數的也合格了。所以見其他人興致勃勃地詢問起了箇中詳情,他少不得也打點精神討教一二。
一眾人在楊家用了晚飯,又談了一會文章詩詞,不一會兒就到了時辰,楊士奇便站起身笑道:“明日還要上朝,只得早些散了。異日得了假,大夥兒再聚不遲。”
都是至交好友,楊士奇便只是送到書房門口,而長子楊稷則是將眾人一一送到了門外。如今天氣雖有些轉暖,畢竟還冷,眾人都是套了騾車。杜家和楊家近的很,張越順道將岳父送回了家,這才往自家趕去。
他才進家門,如今從莊上調回來幫著高泉管家的連生就迎上前來:“少爺,小方少爺傍晚就來了,在家裡等了您老半天,小的原想去衙門找您說一聲,他卻不讓,後來還是老爺出面把人叫了過去,又在家裡用的飯。這會兒老爺還留著人在書房說話呢。”
這都幾時了,方敬居然還在?
張越記得離開楊府的時候就已經是戌正時分,早過了一更三點的夜禁,平時方敬過來,絕不會逗留到這樣竟,這個憨厚的小子就算自己不在乎別人的說法,也不願意讓別人說張家的不是。所以。略一思忖,他便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上頭,又問了連生兩句就加快了步子。進了二門,他先讓人去杜綰那兒說一聲。旋即就趕去了父親的書房。
如今張越在京城為官,一家人總算不用像從前那樣分隔兩地,所以致仕的張綽生活悠閒了許多,白天或是出門訪友,或是打理產業。或是遊覽帝京名勝,三間書房用得少了,而且還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