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在宛城的三房外,其餘四房近兩百餘人都生活在這座巨宅之中。
入夜,鄧義正和兒子鄧宏詳談漢國的情況,任平等四十三名鷹擊軍已經利用送糧的機會混入城內,暫住在鄧家的另一座別宅中,而鄧義更關心長子在漢國的情況,一定要問清楚兒子的狀況。
“父親,漢國確實很令人振奮,讓人看到前途,我並不是說官員有多麼清廉,我也遇到過貪官汙吏,但總的說來,漢國從上到下都有一種積極向上的精神,從前大漢帝國死氣沉沉的垂暮之態完全在它身上看不到,它其實就是一個新的王朝即將建立,充滿了生機和希望,尤其是人民都把幸福生活的希望都寄託在漢王劉璟身上,使他在漢國具有崇高的威望。”
鄧義點點頭嘆道:“早在很多年前,劉璟剛到荊州不久,我便發現劉景升的這個侄子非同尋常,遠遠強於劉琦和劉琮,只可惜當年我還是因為一念之差沒有去江夏,而是返回了南陽,否則今天鄧家的成就將不可限量。”
這是鄧義一直耿耿於懷之事,當年他明明幫助了劉璟,完全可以去江夏出任長史,但他卻神使鬼差地放棄了去江夏,等後來劉璟統一荊州,再次邀請他赴荊州出任別駕一職時,偏偏他又中風癱瘓了。
失去了與劉璟同舟共濟的機會,是鄧義一生中最大遺憾,他只能寄希望於兒子,希望劉璟能看在當年他曾暗助荊州的情面上,再給兒子或者鄧家一個機會。
好在兒子沒有令他失望,已經升為長安縣令,相當於郡丞之位,再過幾年,兒子就有希望升為太守,使他對鄧家的未來也充滿期望。
這時,鄧宏又小聲道:“父親還記得柴桑陶家嗎?”
鄧義點點頭,“我當然記得,當年陶烈出任南陽郡丞,和你祖父的關係極好,兩家常有往來,不過陶家確實走了大運,早早將女兒嫁給劉璟,陶家無疑將成為第一外戚。”
說到這,鄧義不由有些奇怪地問道:“吾兒怎麼忽然提起陶家?”
鄧宏吞吞吐吐道:“孩兒認識陶翰的長女,她對孩兒頗有情意。”
鄧義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有些不安地問道:“你是說,你想娶陶家之女?”
鄧宏點了點頭,“就不知父親的意下如何?”
兒子居然想娶陶家之女,雖然鄧義剛剛才說鄧家和陶家有交情,又說陶家走了大運,將成為第一外戚,但要讓兒子和陶家聯姻,鄧義心中卻又十分不情願,鄧家是南陽第一世家,怎麼能和商人家族聯姻,況且還是陶勝族弟之女。
鄧義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這樁婚事我不同意!”
“可是可是孩兒已經和陶家之女成親了。”
鄧宏吞吞吐吐說出了真相,鄧義儼如被雷擊中一般,愣了半天,才拍桌子大吼道:“逆子,這等大事,你為何不告訴我?”
鄧宏跪了下來,“父親息怒,孩兒這次來,也是為了向父親稟報此事。”
“逆子!你要氣死我了。”
鄧義連連拍打桌子,木已成舟才回來稟報,氣得他幾乎要吐血。
就在這時,管家慌慌張張奔上臺階稟報道:“老爺,大事不好,曹洪率領軍隊包圍了我們府邸,他就在大門外,讓老爺出去解釋。”
這個突來的訊息如同一盆冷水,頓時澆滅了鄧義心中的熊熊怒火,儘管兒子令他火冒三丈,但曹洪的到來卻使他心中頓時緊張起來,難道曹洪知道了自己暗助漢軍之事?
鄧義狠狠瞪了一眼兒子,又道:“看來你的麻煩來了,曹洪上門,絕不會有好事,他若問起你,你就說為婚事回家稟報,其餘什麼話都別說。”
“孩兒知道了!”
鄧義隨即對堂下幾名家人令道:“抬我去府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