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張昭當即立斷道:“可以派軍隊包圍建業宮,不準任何人進入宮內,另外鷹喙全部抓捕,總之一句話,這件事絕不能讓吳侯知曉,一切責任我來承擔!”
呂蒙也是這個意思,他立刻答應,轉身跑去安排,這時步騭憂心忡忡道:“一旦城內疫病爆發,建業城就沒必要再守了,軍師以為呢?”
張昭點點頭,“誠如長史所言。”
當天下午,十萬漢軍大舉包圍了建業城,建業城只是一座小城,周長不足十里,秦淮水穿城而過,最後注入長江,相對於秣陵縣城的破舊,建業城城牆卻高大堅固,城池寬厚,城牆高達三丈八尺,四周有寬五丈的護城河環繞,南城和北城各有一座城門,城門旁還有一扇水門,吊橋高高拉起,水門用三層粗如手臂的鐵柵防護。
不僅城池寬厚堅固,防禦也極為嚴密,一萬精銳江東軍分守四面城牆,不僅如此,建業城內囤積了大量的軍資和糧食,箭矢兵器不計其數,僅糧食就有二十萬石,另外還有曹軍留下了兩萬桶火油。
在四面城牆上也安裝了四十部大型投石機,可以發射火油彈和巨石,在呂蒙精心部署下,將建業城打造得如鐵桶一般。
但任何防禦都有破綻,建業城也不例外,建業城最大的破綻在於軍心不穩,這也是建業城本身的地位決定,建業城並非居民集中的縣城,而是一座軍政城,城內只有官衙、軍營和建業宮,沒有民居和商鋪,所有將士的家人都在建業城以外。
孫權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在漢軍尚沒有打到建業時,將三十戶文官高官的家眷接到建業城內,而士兵和低階軍官就無能為力了,一是建業城太少,容不下這麼多人口,其次江東軍也來不及大規模遷移人口,這便使得一萬將士和他們的家人分開了。
建業已成為孤城,江東其餘地方都被漢軍佔領,也就意味著建業城一萬將士的家鄉都成了漢軍的疆土,再精銳計程車兵也要顧及自己父母妻兒,人心浮動,軍心動搖。
偏偏這時城內發生了疫病,儘管呂蒙下令封鎖訊息,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瘟疫爆發的訊息還是從各種渠道流傳出去,迅速在軍中傳播,軍心開始有些恐慌起來。
相對於江東軍的不安,漢軍卻顯得十分淡然,十萬大軍紮下四座大營,在四個方向包圍建業城,但漢軍並沒有立即攻城的跡象,處於觀望等待之中。
此時漢王劉璟也並不在軍中,而是在秣陵城內視察,秣陵城已經放開了戒嚴,漢軍在城內設立了三十餘個賑粥點,每個賑粥點前都排滿了長隊,數百名文職軍官則開始挨家挨戶登記,事實上,所有的人口戶籍資料官府中都有,但漢軍需要知道,建業城內士兵有多少人的家在秣陵縣內。
劉璟在百名騎兵的護衛下來到一處賑粥點前,這裡排著長長的三支隊伍,每支隊伍都有數百人,數十名士兵動作迅速,使賑粥有條不紊,隊伍十分平靜。
劉璟看了片刻,便調轉馬頭,來到不遠處的一座大宅前,這裡便是老將黃蓋的府邸,黃蓋被打得血肉模糊,在呂蒙等軍方大將的一再求情下,孫權終於鬆口,準黃蓋回家療傷,並命令周泰派人嚴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隨著秣陵城的陷落,監視黃蓋計程車兵也逃走了,城中一片混亂,黃蓋命令家人關閉大門,誰也不見。
一名侍衛上前敲門,好一會兒,門窗上開了一條縫,有人問道:“是誰啊!”
“去通報你家主人,漢王殿下來看望他。”
門房嚇了一跳,慌忙轉身向內宅跑去,此時黃蓋傷勢未愈,只能趴在床榻上養傷,他正和兒子黃柄說話,他兒子黃柄在九江郡為縣令,江東形勢危急,黃柄也棄官回家,觀望時局。
父子二人正說話時,管家慌慌張張跑來,急聲稟報道:“老將軍,漢王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