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負手來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這時,一名侍衛快步走出,低聲道:“魏公已經起來了,請世子前去進見。”
曹丕連忙跟隨侍衛走進了父親的寢房外堂,曹操精神很不好,臉色蠟黃,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儘管現在已是仲春,但夜裡還是有一絲涼意,他裹了一件寬厚的金邊黑緞大氅,坐在位子上。
曹操剛睡下不久便被侍衛輕輕搖醒,說是世子有緊急軍情稟報,曹操也知道,兒子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必然是有大事發生了。
曹丕上前跪下磕頭,“孩兒打擾父親休息,罪該萬死!”
“什麼事情,你說吧!”曹操聲音很低沉,不注意就聽不清楚。
曹丕顫抖著聲音道:“洛陽漢軍主力在攻克函谷關後,沒有再繼續攻打洛陽,而是突然轉道南下,就在今天清晨,漢軍主力攻克了襄城縣,許昌只有一萬守軍,曹真緊急求援。”
曹操一動不動,他忽然‘撲!’地噴出一口鮮血,仰面栽倒,曹丕嚇得大喊一聲,衝上去扶住父親,大喊:“快來人!快來人!”
外面的侍衛們衝了進來,都一陣大亂,有人奔去找御醫,有人給曹操復甦,曹丕扶住父親,心中懊悔不已,他真不該把這件事告訴父親,這對父親是多麼大的打擊。
這時,幾名御醫奔了過來,眾人將曹操抬進內堂搶救,過了良久,一名御醫才從內堂走了出來,曹丕連忙上前焦急地問道:“王御醫,我父親如何?”
王御醫苦笑一聲道:“以後有什麼事情,世子就自己做主吧!魏公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這一次是救過來了,下次我就不知道了。”
這時,一名侍女出來道:“世子,魏公請你進去!”
曹丕心中忐忑,跟著侍衛進了內堂,曹操已經甦醒,曹丕跪下,握住父親的手,悲聲道:“父親,孩兒不孝,不該刺激父親。”
曹操顫抖著手指向床頭一隻玉盒,侍女抱過玉盒,曹操又指了指曹丕,“給他!”
曹丕心都快跳出來了,他當然知道這玉盒是什麼,這裡面就是調動三十萬曹軍的虎符和調兵金令箭,父親竟然把它給自己了。
曹操很清醒,他知道自己身體頂不住了,無法再指揮全域性作戰,他只能把最後的軍權交給兒子了,曹操聲音微弱地對曹丕道:“凡事和程軍師商量,聽從他的建議。”
“孩兒遵令!”
曹操擺了擺手,“去吧!讓我休息。”
曹丕抱著玉盒慢慢了退出了寢房,他心中既高興,又十分難過,他又走到王御醫面前問道:“我父親還有多久的壽命?”
王御醫嘆了口氣,“如果接下來調養得好,不要再受任何刺激,我估計魏公還能活一年,但他從現在起不能受任何刺激,一旦再遭刺激,隨時有性命之危。”
曹丕默默點頭,看來自己什麼事情都不能再告訴父親了,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堅決不肯將陳群叛曹之事告訴父親。
他轉身心事重重地離開了父親寢房,他回到自己府中,又命人將軍師程昱請來,書房裡,曹丕輕輕撫摸著一隻只虎符,這是他渴望已久的權力,父親終於給他了,但此時他心中並不狂喜,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沉重,自己這是臨危受命啊!
事實上,父親已經把所有的權力都交給他了,可話又說回來,有些事情不是有權力那麼簡單,他沒有父親的巨大威望,各個軍頭也不會聽他的擺佈,更多時候,他只能妥協。
這時,有侍衛在門外稟報:“世子,程軍師來了。”
“請他在內堂稍坐,我馬上就過來。”
他換了一件衣服,快步來到內堂,程昱連起身向他施禮,“參見世子!”
“軍師不必客氣,請坐下談。”
曹丕請程昱坐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