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懸在幽藍色的空中。月光微弱而皎潔,照著她的側臉如白玉,眼中瀲灩的水光無辜而惹人心痛。
大廳上方的樑柱傳來輕微的“咔嚓咔嚓”聲。隱匿身形的死士們聞聲開始騷動,猙獰的面孔漸漸從空氣中浮現。他們那一雙雙血紅的眼睛都在死死的盯著房梁。
那裡垂著一角白色的衣袂,在風裡微微的顫著顫著,像是有生命般化作縷縷白光,凌厲而迅猛的□□了死士們的身體裡。低沉的哀嚎聲在大廳的各個位置響起。隨著哀嚎聲的逐漸消匿,陰冷的穿堂夜風重又在大廳裡來回穿梭。
裕美子背對著窗站著,依舊撐著那柄血紅的紙傘,白色的和服閃著柔和的光澤。
愛麗絲跌坐在地上,蓬蓬裙散開在四周,上面的蕾絲層層疊疊勾勒出繁複的花紋。愛麗絲垂著頭,淡黃色的捲髮遮住了她的臉,依稀可見小巧細緻的下巴。
“愛麗絲。”裕美子說著,溫柔的聲音好像在嘆息。紙傘被隨手丟在了一邊。
裕美子的手修長白皙,指甲上紋畫著碧色的花紋。她輕輕的捧起愛麗絲的臉,好像在觸碰易碎的珍寶。愛麗絲閉著眼睛感受自己的臉被一點一點抬起來,暴露在光線下。
裕美子的手指不像想象中那樣冰冷,帶著舒服的溫度。愛麗絲有點迷戀這種感覺。她努力要甜美的微笑著,雖然她此刻的臉皮肉剝落,大半張臉都已是森森白骨。
作者有話要說:
☆、對戰
小巫女被邪鏡掐著脖子提起來懸在半空中。幼嫩可愛的容顏因為痛苦扭曲的很厲害,清澈的眼睛中瀲灩著仇恨的光。
邪鏡的眼中浮起憐惜,手上的力道卻在慢慢的加重。
這些巫女是代代以來小鎮死去的孩子。他們死過,以另外一種方式存在了很久,漸漸被遺忘,漸漸物是人非,只有善良單純一如活著的時候。再次死去的話,恐怕就是真的不存在了吧。
炎君遠遠看見邪鏡,看見他血汙的手中長長的黑髮隨著白袖紅裙在風裡脆弱的飄蕩。
空氣開始劇烈的震盪,天地間狂風肆虐。無形之中突然幻化出奔騰的駿馬。手中緊握的長矛頂端燃燒著豔麗的火焰,炎君身上浮現出層層的鎧甲,身下駿馬嘶鳴,破風而來,矛尖直直刺向邪鏡。
凌厲的風如鋒利的匕首般劃過臉龐,邪鏡右手在空中虛握;“鐺”的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火花在兩人間綻放開。
炎君收回長矛,從邪鏡寬劍中間的縫隙看過去,熟悉的眉眼冷漠的低垂著,恍惚間竟然有些陌生。
“好久不見。”邪鏡雙手握住重劍,嘴角抽出一絲冷酷的笑。寬大沉重得像盾牌一樣的劍,橫在兩人中間,凌厲的氣勢好像決意要在兩人之間劈開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誰許你到的這裡?”炎君高高的騎在馬上,金屬面具遮住了看不見臉,手中的長矛直指邪鏡的眉心。
“我到哪裡需要向您報備麼?嗯?弟弟。”淺笑聲從薄薄的雙唇中吐出來。溫熱的氣息撲散在炎君側臉上,一陣觸電般的麻軟。
炎君驚訝的轉過頭去,手中的長矛隨即跟著刺了過來。
道長不知什麼時候伸展開了翅膀,身形詭魅的融進了虛無的空氣中,殘影重重。長矛刺過來的時候,那張臉突然就從炎君眼前消失了。
鋒利的矛尖“嗤”的一聲戳進鎧甲裡,豔麗的紅焰燒焦了皮肉的味道在周圍彌散開來。炎君的鎧甲耳後側下是空的。冰冷的血從那裡順著炎君的脖頸流下去,鎧甲裡一片黏膩的溼。
邪鏡的臉上掛著自嘲的微笑,直視著炎君。明明避得開的,卻還是鬼使神差的把手覆了上去。手下的軟軟的耳朵似乎漸漸變得發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