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都安靜下來,數千人的大殿內鴉雀無聲,考官又大聲道:“每個人身旁的籃子是劉州牧送給大家的回程路費,毯子冬天可以用來墊或者蓋,非常實用,是劉州牧的一份心意,感謝大家來荊州考試。”
這時,士子們爆發出一片鼓掌聲,考官擺擺手,又讓大家安靜下來,他繼續道:“關於今日的考試,一共有五題,題目我會宣佈,涉及《論語》、《中庸》、《大學》、《管子》和《韓非子》,考的是真才實學,但紙只有一張,大家要節約使用,在紙頭填好姓名、籍貫及考番後,用旁邊的紙條糊上,注意不要出問題,倘若沒有糊好導致姓名洩露,那就作廢了!”
考官的話在每個人心中都炸響了驚雷,不是糊名的問題,而是涉及的書籍,《論語》、《中庸》和《大學》,屬於四書範疇,問題不大。
關鍵是後面兩本,《管子》和《韓非子》,讓很多人都頭大了,尤其是《管子》,非常冷僻,很多人都沒有讀過,沒想到竟然成了考試的五題之一。
“大家安靜,下面我宣佈第一題,請大家注意聽好,我一共只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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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只進行半天,中午時分,士子們陸陸續續從考場裡出來了,每個人都神情凝重,步履匆匆,顯得心情沉甸甸的,顯然,考試的題目比他們想象中要難得多,不少考生已經決定回去收拾行李回鄉了。
士子間的水平實在是差距太大,有的人學富五車,有的人只略略讀了幾卷書,便自詡為讀書人來考試了。
“崔兄,考得如何?”一見面,荀志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覺得還不錯,至少都答上來了,至於合不合考官的胃口,那就不知道了,賢弟考得如何?”
荀志笑了起來,“我覺得非常不錯,其實我知道劉璟也崇尚法家,所以特地將法家的幾本著作反覆攻讀,沒想到真的考了《管子》和《韓非子》,我很慶幸!”
這時,鄧宏嘆了口氣,“前面幾題我都答得很好,但可惜《管子》我記不全了,沒有寫完,估計要落榜。”
崔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你一定會在荊州有所成就。”
荀志興奮未消,急嚷道:“考完了就別再想,咱們渡江到樊城喝酒去!”
“喝酒!喝酒!”三人一起大笑,前後走出了客棧,僱了輛騾車,向漢水對岸的樊城行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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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輪考試只是書院考,考中者可以進荊州書院和益州書院,享受官府的錢糧補貼,還可以養家餬口,僅這一條就讓各地讀書人趨之若鶩。
至於第二輪吏考,由於錄取者不到百人,這對龐大的考生而言,無疑是車水杯薪,不少考生並不指望能考上官吏,他們都在眼巴巴地等著十天後的第一輪放榜。
在書院考結束後,富裕的考生們紛紛三五結伴去荊州各地遊玩,但一些抱有明確目標的世家子弟仍然在刻苦攻讀法家著作,為第二輪的吏考做準備。
一晃時間又過了八天,離第一輪放榜只剩兩天的時間了,驃騎將軍府內堂,劉璟和數十名將軍府高官在討論最後的放榜名單。
“蔣參軍,你先給大家說說情況吧!”劉璟笑著對蔣琬道。
蔣琬點點頭,對眾人道:“這次考試,一共有十萬五千四百八十名考生,廢卷有八千五百份,主要都是糊名出了問題,有的是沒有糊住,導致姓名洩露,有的是糊名太嚴密,把名字給粘住了,其餘近十萬考生差距太大,近兩萬考生只答了《論語》一題,答滿四題者不足萬人,完全答滿五題者只有兩千餘人,主要《管子》一題難住了絕大部分考生。”
劉璟眉頭一皺道:“居然會有八千廢卷?”
“是!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