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也是這樣告訴她,但那姑娘說她的案子與當地官府私人家事有關,她擔心對方審查不公,所以執意一定要找大人!”他恭敬地彎身呈上手上狀紙。
“那姑娘寫了封狀紙陳述一切,還請大人裁奪。”
轎中人伸手取過魏傑手上狀紙,半晌他叫過魏傑低聲吩咐,魏傑點點頭走回前方,對兀自跪在地上叫汗水溼透了身子的楚憐兮道——
“大人說你這樣攔著車隊妨礙公務並不可取人人學你這樣,法紀蕩然無存,不可再犯!”
“你家大人不肯見我?”她一臉失望。
“大人請姑娘晚上到大人投宿的福悅客棧找他,屆時再說!喔,對了,”魏傑眼中漾著笑補充了句,“大人稱讚姑娘的字寫得很好!”
不明白這欽差大人究竟是何用意,望著車隊向前遠去終至隱沒,置身滾滾沙塵中的楚憐兮心頭紛亂。
黑沉沉的夜,楚憐兮進了客棧,依著白日見著的那護衛指示來到欽差大人房外,遲緩地,她輕敲了房門,一聲“進來吧”讓她震動莫名,這聲音……懷疑自己思念過度產生幻覺,顧不得禮節,她使勁推開那阻隔在兩人之間的門扉。
門扉應聲而開,楚憐兮只覺得一切時間空間都凝止了,她傻愣愣地望著他,將近三年的分離,時間削去他二十歲時殘留的稚嫩,他比當年離開時更高更壯碩,沉穩內斂的性子使他始終有股淡然而堅定的氣質,從容不迫的自信讓人相信就算天塌下來他都能一肩承受。
楚憐兮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淚水,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或許是因為她太想他,或許是這些日子以來的壓力和無窮盡的委屈,他離去前同爹保證會努力掙個好日子護她一生衣食無虞,他守了自己的諾言,現下他已是個狀元郎,少年欽差,瞧瞧自己……楚憐兮黯然地想,她竟成了個殺人罪犯!
許霆昊嘆了口氣,望著這掛在他心頭多年的小未婚妻哭得淚人兒似地,他放下手中批閱的公文,起身牽著她進房合上門,輕輕為她拭去淚水。
“按咱們的約定,再見之期應在大婚之日,不是嗎?”他凝睇著她,“我的小闖禍精,你又惹麻煩了!”將楚憐兮寵溺地攬人懷中,許霆昊由著她哭溼了自己衣襟。
“你為什麼這時候出現?為什麼要出現?你很壞,白天裡在官道上為何不認我?”她哽咽。
“我還想問你為何在這兒出現呢?我爹派去的媒人到紅葉莊撲了個空,害我心神不寧,連高中都無法高興起來。
“晌午時在官道上不認你是因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使你是我的未婚妻亦不能循私。我叫你晚上過來找我,因為這會兒我是許霆昊你的未婚夫,不是什麼欽差大臣,卸了職我才可以做我自己!”
“夫子!”楚憐兮埋在他懷中不肯抬頭,心思沉沉,“如果查到那豬頭三真是因我而死,你會怎麼”你是為了保護姐姐自衛傷人,罪不至死,我會等你!“
“又要等我?”楚憐兮失笑,自出事至今好長—段時間,她第一次有了想笑的念頭,“你這個笨夫子已經花了太多時間等我長大,你還要再等?”
“無妨!”許霆昊聳聳肩,“我習慣了!”
“你該去當駙馬爺的。”楚憐兮心頭微酸。
“不可能,我心有所屬!”
楚憐兮嘆了口氣道:“你還是一樣有本事,不像我什麼事都做得一團糟。”
“以後不會了,我會好好守著你!”攬著胸口小小人兒,這個他花了八年時間等候的姑娘。
“下個月你便十七了,如果你的事能善了,我會同皇上告個假咱們先成親,然後你便跟我一道代天巡狩,待責任一了同皇上辭了官,再帶你暢遊名山大川,今後你的苦難喜悲我都會同你一起承受!”
“苦難喜悲一起承受!”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