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輕笑道：&ldo;是我想著你昨天折騰了一天，晚上睡得又晚，方才沒讓她進來。&rdo;

原來是這樣。

陸清容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ldo;你可用過了早飯？&rdo;陸清容突然又問道：&ldo;不是還要進宮嗎？&rdo;

&ldo;剛剛用過了，一會兒就走。&rdo;蔣軒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ldo;我過來看看你起身沒有……&rdo;

陸清容也看出了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ldo;怎麼了？可是出什麼事了？&rdo;陸清容擔心地問道。

&ldo;那倒沒有。&rdo;蔣軒狀似隨意地講起早晨讓墨南打聽來的事情，&ldo;賀家的人的確已經從山東啟程。現在正在來京城的路上了。&rdo;

蔣軒一邊說，一邊注意著陸清容的表情。

昨晚她雖然說了那都是不相干的人，並不希望知道他們的事情。但蔣軒卻總覺得她沒有那麼輕易放下這件事。

再加上早晨又正巧碰上她做起了有關兒時的惡夢，可見這些人多少還是會讓她心中起些波瀾的。

此時陸清容果然沒有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ldo;這次賀家可以算是傾巢出動，除了賀致遠夫婦，還有賀棣夫婦，而且就連賀府的姨娘也都要跟著來京城了。&rdo;

陸清容安靜地聽他講著。

雖然對於賀家的事情，她不會去主動打聽，但也沒打算刻意迴避什麼。

聽到此處，陸清容有些納悶：&ldo;這是要搬到京城常住嗎？&rdo;

&ldo;還真有這個可能。&rdo;蔣軒給她解釋道：&ldo;這次賀致遠來京城，是打算來致仕的。事實上他已經遞了摺子上去。只等著皇上御筆恩准了。&rdo;

&ldo;致仕？&rdo;在陸清容僅存不多的記憶中，賀致遠似乎對自己的仕途一直小心經營著。完全不像是個會主動致仕的人。

&ldo;正是。&rdo;蔣軒肯定道：&ldo;他在山東布政司參政這個位置上坐了十餘年了，放眼大齊。這種十年沒動窩的官員都是屈指可數的，更何況他年事已高，想來對自己的升遷早就不再抱什麼希望了。&rdo;

那也不用主動請辭吧？

想起當初賀致遠原本十分抗拒賀楷和邱沐雲的事情，但最後為了討好上峰，不還是默許了賀楷的和離，甚至連他與女兒脫離關係都能同意……

以陸清容對賀致遠的認知，現在這事她仍舊不大能理解。

&ldo;他這麼做，想必也是為了賀棣的仕途。&rdo;蔣軒接著說道：&ldo;那賀棣自從中舉之後，在會試上一直是屢戰屢敗，最後只得以舉人的身份補了山西臨汾的學正，從九品，卻多年來沒有任何升遷的跡象。畢竟賀致遠那個從三品的參政也算地方大員了，是有恩蔭子嗣的恩典的，估計他想借這次自己致仕的機會，為賀棣的仕途爭取一下吧。&rdo;

聽蔣軒解釋過後，陸清容方才瞭然。

若是這樣，倒的確符合賀致遠的一貫作風了。

&ldo;他們什麼時候能到京城？&rdo;陸清容開口問道。

&ldo;他們拖家帶口的，肯定走不了太快，估計怎麼也要下個月了。&rdo;蔣軒回答道。

陸清容心中暗想，以最近賀楷和邱沐雲對她的態度轉變來看，恐怕等賀家人到了京城之後，定是還會有一番折騰。

只是好在時間還長，她此刻實在不願再去想這些讓自己頭疼的事。

惡夢初醒的惆悵終於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