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吳夫人保持著跪姿，不敢多說話。

皇帝咳嗽完了，才沖她擺了擺手，讓她起來。

這時，太后那邊開了口：&ldo;快去給皇上端杯熱茶過來！&rdo;旋即又道：&ldo;你也真是的，自己身體不大慡朗，堅持上朝也就罷了，來我這裡請安的事算什麼打緊，竟也一次都不肯落下！

言語之間略帶嗔怪，但任誰聽了，也知道這並非真心。

皇帝則回道：&ldo;朝堂上的事是大事，過來給太后請安，同樣也是大事！朕只是偶感風寒，並非有什麼大礙，怎能在您面前失了孝道！&rdo;

越是心中有隔閡，這禮節之事才更不能疏落，免得被人挑了錯處。

皇帝當然明白其中道理。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ldo;依我看，這朝堂上的事，皇上也不能都攬在自己身上，平白讓龍體過多損耗。還是讓朝臣們幫著多分擔些，來得更好！&rdo;

皇帝笑著應下。

這話一如往常的冠冕堂皇。他早已習慣。

此次卻有了不同。

太后說完，並未像往常一般，噓寒問暖幾句就以不耽誤他朝事為由讓他回去，而是轉向吳夫人，擺出要繼續往下說的架勢。

&ldo;這說到為皇上分憂，你們侯府裡可是首當其衝呢！&rdo;

&ldo;可不敢當！&rdo;吳夫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ldo;為人臣子。自當為國盡忠。絕無二話的。&rdo;

太后問道：&ldo;蔣軻離京也有些日子了，可有什麼訊息傳回來？&rdo;

&ldo;回太后，犬子出征之前。我就曾告誡過他，要一心以戰事為重，不要總惦念著家裡的瑣事，故而。並不曾有什麼訊息。&rdo;

聽到此處，皇上心裡琢磨著。她們這一來一往，看似閒談，卻顯露出各種深明大義。

無非就是太后想在自己面前替靖遠侯夫人和蔣軻做臉。

尤其自己不久前派人去把蔣軻的姨娘打了二十廷杖，她們這是擔心蔣軻因此有失聖心吧。

皇帝自以為看透了她們的心思。

卻不想。她們還有後招。

太后突然道：&ldo;瞧哀家這張嘴，怎麼還議論起前線將領來了！這後宮可是不能幹政的，即便蔣軻傳回什麼訊息。那也算是戰報，不能胡亂打聽的！&rdo;

自說自話了一陣兒。立刻又道：&ldo;還是說說你們世子吧！記得他從漠北迴來之後，似乎一直在府中養傷，不知如今身體可大好了？&rdo;

皇帝聽她提起蔣軒，不禁微微皺眉[星你+仁顯]為你而來。

吳夫人連忙接話：&ldo;勞煩太后娘娘惦記，世子的身體倒是康健了不少，只是……&rdo;

搶著說話，卻又吞吞吐吐。

太后只得追問：&ldo;只是什麼？&rdo;

&ldo;只是，他最近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大好。&rdo;

吳夫人話音未落，皇帝的雙眉皺得更深了。

儘管蔣軒明面上是在府中調養舊傷，但這段日子裡，皇帝也不是沒給他派過任務，只不過那些查案之類的事，皆在暗中進行罷了。

尤其他前兩日才剛見過蔣軒，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他精神有什麼不好。

太后那廂，聞言卻嚇得不輕：&ldo;精神不好？！不會是和靖遠侯一樣……&rdo;戰場歸來，就瘋瘋癲癲了吧！

&ldo;那倒不是！&rdo;吳夫人連忙搖頭，&ldo;許是我說得誇張了些，他不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