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開小洛身上的薄被,輕輕捏了捏他臉頰,揚了揚眉,“起床了,太陽都出來了,不然去學堂吃到夫子要懲罰的。”
話剛說完,就見小洛雙腳一踢,睜開了眼,小臉崩得緊緊的,沈芸諾拉起他,替他穿好衣衫,抱他下地,“四嬸來了在堂屋呢,小洛過去和四嬸說說話,我叫大姐起床。”
大丫賴床,不好糊弄,沈芸諾費了好一會兒的勁兒才把人從床上拉起來了,抱著大丫出門,沈聰和裴徵回來了,沈芸諾放下大丫,急急忙去灶房打了水出來,以備他們洗漱,朝後院喊了聲嫂子,去灶房將早飯端出來。
裴徵聽了周菊的話臉上並無波瀾,韓梅是個有心思的,可知道維護面子,而劉花兒則是喜歡算計然而凡事都寫在臉上的,當初李家那門親事裴老頭看好得很,如今被休回家的劉花兒嫁去李家又自願回來,李林什麼性子可想而知,周菊知道裴徵他們什麼都不避著沈聰和邱豔,想了想,將宋氏的打算說了,“我看娘和爹估計都是同意的才會想著請你和大嫂過去商量商量。”
她先通知了韓梅再來的這邊,今日和裴俊商量不賣豆腐了,裴俊擔心裴萬動怒,拉扯到傷口,一直在東武那邊守著,劉花兒跪在外邊,任由宋氏裴老頭打罵都不吭聲,只道歉和磕頭。
“待會我去鎮上的時候順便去看看二哥,小栓他孃的事兒究竟什麼意思還要看二哥的意思,四弟妹,你和四弟說,爹孃啥意見,他都別吭氣。”裴老頭和宋氏寒了他們的心,這幾年還能鬧騰使著勁兒的鬧騰,之後有後悔的時候。
裴徵不欲多說,而且一早的好心情因著裴家的事兒也沒了。
吃過飯,整理好東西,沈芸諾將小洛要帶去的柴火全放在牛車上了,叮囑了兩句,沒和周菊去裴家,那一爛攤子事兒,她不想聽,回到屋裡,聽上邊金花叫她,“阿諾妹子,你上山不,俺們一起去山裡。”
金花挖野菜的速度快,可能沈芸諾教了她兩招,即便是一揹簍野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她尋思著再去山裡挖些回來,沈芸諾抬起頭,見金花揹著揹簍,手裡握著刀站在石梯上,應聲道,“等會,家裡還沒收拾。”
邱豔知曉沈芸諾要去山裡的,插話道,“你去就是了,無非幾個碗的事兒,我洗了就成。”邱豔在家裡的活計本來就做得不多,洗碗對她來說不算難事,尤其,金花確實是個熱心腸,性子急躁,等人的話怕沒多大的耐性,“你去山裡小心些,剩下的我來就成。”
沈芸諾想想也成,沒和邱豔說什麼,揹著揹簍拿著刀,又提了個籃子,準備再弄些茅梅回來。
推開門,隔壁空地的刀疤他們正在忙活,沈芸諾一一打過招呼,總感覺刀疤情緒不佳,她也沒放在心上,走近了,聽金花小聲嘀咕道,“刀大哥這兩日心情不太好,大老爺們一個人蹲在茅廁裡都在罵人呢,估計場子裡出了事兒,你還是別惹他了。”
賭場的事兒沈芸諾知道得不多,沈聰在裡邊的時候也不和她說,聞言,朝下邊偉岸的背影投去一眼,那會,沈聰在賭場周身縈繞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久而久之,進了縣衙,也是,不認識的,第一眼會被沈聰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和眼下的刀疤差不多。
金花抵了抵她手臂,低聲道,“別看了,估計是年紀大了想要成親了,之前聽他說想要成親來著,這兩日不說了,也不知哪兒不對,走吧,我們去山裡,你教我的法子真不錯,炒出來的野菜確實香味重。”
之前家裡有半頭野豬,金花依著沈芸諾的意思將肥的全部熬了油,肉也混在裡邊,前兩日的摘回家的花椒混著油一起熬了儲存著,炒野菜放些,味道比之前白水煮出來的好吃得多,不過也是眼下起屋子,之後日子是不能這麼過的,太浪費了。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山,而沈聰駕著牛車在村頭停下,讓裴徵和周菊走著去裴家,他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