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沐說出了自己的擔心,看了一眼燕韜。
“行,試試看吧,互相適應吧。”燕韜輕輕的說。
“那敢情好,你們準備一下,下一個節目就是你們了哈。”主持人說著就上臺了。
燕韜專注的給小提琴調音,絲毫沒有注意雨沐一直在看她。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內向成這樣?自負成這樣?還是心理有病?自閉症?孤獨症?媽啊。”雨沐為一會兒要進行的節目擔心。
“哎,同學。”雨沐先開口了。
“我叫關燕韜。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燕韜依然在試音,可是過分客氣的措辭,一下拉開了人與人的距離,讓人覺得又假又不好相處。
“沒事兒。想跟你討論一下一會兒的演出。”
“噢,那您說,我聽著。”燕韜一直沒有抬起頭。
經過簡單的商量,雨沐和燕韜上了舞臺。當燕韜的琴聲響起,雨沐就知道自己完了。燕韜那穿透力極強的琴音,完美的演繹了那純樸而美麗的愛情——
“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雙久徘徊,千古傳頌深深愛,山伯永戀祝英臺。
同窗共讀整三載,促膝並肩兩無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誰知一別在樓臺。
樓臺一別恨如海,淚染雙翅身化彩蝶,翩翩花叢來,歷經磨難真情在,天長地久不分開。”
舞臺上,竟然傳來低低的吟唱聲。雨沐吃驚的看著鋼琴後面那個拉琴的人。
“這是什麼人啊?”雨沐當時心亂如麻。“這個女孩,心裡裝著多少事呢?為什麼那琴音裡透著訴不清的心事?”演出結束了,在經過短暫安靜後,會場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從那天起,“關燕韜”這個名字就深深的印在了夏雨沐的心裡。正式上課了,夏雨沐意外的發現,關燕韜竟然跟他是一個系,一個班的。可是關燕韜從來沒正眼看過他,他也找不著機會接近燕韜。燕韜是到點了來上課,下課就收拾書包走人。平時班裡的活動從來不參加,身邊的朋友也就是她同宿舍的幾個女孩兒。雨沐一直以為是燕韜太低調,所以潛伏了。後來,雨沐才知道,燕韜是因為從小身體不好,而故意躲避著社會,故意封閉著自己。雨沐曾經試著問過燕韜,記得當年的新生歡迎會嗎?燕韜說:“記得”。“記得當時彈琴的人嗎?”燕韜搖搖頭,很茫然的說:“不記得。只記得好像是個男的。”對於燕韜這樣的回答,雨沐很無奈,但也沒有澄清過那個燕韜不記得的男人是自己,就當是自己心裡的一點點秘密吧。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八)
靜琳家的餐廳和客廳是在同一間大屋子裡,中間用電視和電視櫃巧妙的隔開。電視櫃還在,可是電視光榮的“犧牲”在一場家庭大戰中,當時天齊、天齊媽、天齊哥、靜琳、靜琳的姐姐,混亂的打成一團,誰也不知道是誰扔出的什麼“暗器”擊中了電視,只聽見一聲巨響,大家停下手一看,一萬多的等離子電視就此報廢了。
此時的餐桌上擺著兩碗泡麵、一盤切好的滷煮、糖伴西紅柿和一盤一半黃一半黑的炒雞蛋。靜琳有點尷尬的看看飯桌,衝裡屋小聲喊:“吃飯吧。”“噢。”天齊在裡屋答應著。天齊熟悉的腳步聲走向飯桌,靜琳轉身離開,開啟酒櫃,拿出一瓶紅酒。其實靜琳本不用開啟酒櫃的門,因為門上的玻璃也早已被打破了,僅留著一個木製門框衝當“門面”。
“坐啊。”靜琳一邊開酒一邊說,話語裡聽不出任何感情。靜琳對天齊有著深深的感情,天齊雖然不是她的初戀,可是天齊這麼多年的寵愛讓她無法輕言放棄。她本身也是個爭強好勝的女人,對任何事情的失敗都不甘心。靜琳經常想:“如果沒有天齊的媽,生活是不是會更好一點?為什麼自己鬥不過那個死老太婆?”靜琳想晚上跟天齊好好談談,看看天齊的心裡是不是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