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看著妻子,眼神有請求之意。
三夫人這個枕邊人那裡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她狠狠的別過臉,說道:“你別打汐兒的主意!許三爺再有本事,也是京城十大紈絝之首!那裡配得上咱們的汐兒!你聞聞潮兒身上那股酒臭和脂粉香!準是在許家三小子那裡沾染上的!此等惡劣品行,你做父親的要推汐兒進火坑嗎?!”
三老爺是個老實人,小時候聽母親的話;長大後聽世子大哥的;娶了老婆聽夫人話。
將汐兒許配給許三爺是世子大哥的意思,母親魏國公夫人似乎也有這個意向,可三老爺最後還是要看三夫人的意見。
三夫人態度如此堅決,三老爺不敢勉強,對這個夫人,他向來是又敬又愛,那裡捨得看夫人生氣。
三老爺暗想就這麼著吧,橫豎世子大哥房裡還有未嫁的庶女,大哥那麼有本事,說不定就能把庶女塞給許三爺……。
正思忖著,徐潮站起對父母深深一輯,道:“父親母親,請聽孩兒一言。以前尚未遷都之時,孩兒在南京與這位許三爺算是相熟,此人有張揚風流、目中無人的風評,但是孩子冷眼瞧去,他卻沒有做出欺男霸女、罔顧人命那等喪盡天良之事。”
“孩兒斷言,許三爺是面上糊塗,內心卻是極明白的人,否則也不會得到皇上的青睞。京城那麼多紈絝子弟,做出多少荒唐事,為何許三爺名聲最臭?永定侯和侯夫人在背後煽風點火,故意搞臭他的名聲,防著他奪回爵位罷了。”
“還有。”徐潮最後說道:“孩兒今夜去拜訪許三爺敘話,試圖打聽刺殺祖父的刺客行蹤,可許三爺一直只談風月,不談政事,周圍還有兩個揚州瘦馬陪酒歌舞彈唱,使出百般解數頻頻勸酒,無非是想堵住孩兒的嘴罷了,許三爺或許行事有些不羈,但絕非一味醉酒好色之徒。”
一聽這話,三老爺那顆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說道:“潮兒說的不無道理。”
連三夫人也聽了進去,如果真的如長子所說,汐兒嫁給許三爺,也並不辱沒了她,只是……。
三夫人許久才道:“這位許三爺正妻未娶,房裡卻有兩個姨娘,一個是貴妾,永定侯夫人的遠方表妹;一個來歷不明,但據說極受許三爺寵愛。汐兒明年及笄,她才多大?嫁過去豈不是要受這兩個小妾的氣?”
母親麼,總是要多考慮些,三夫人一嫁進來就把三老爺吃的死死的,至今妾室一個也無,幾個通房年紀也老爺,早早打發到田莊裡等死,她一生沒有妾侍之憂,可一想到女兒一嫁過去,臥榻之側就面臨兩個“強敵”,心裡不免躊躇起來。
三老爺眼巴巴看著老婆,臨到嘴邊那句“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等話硬生生嚥下去。
徐潮心裡雖然十分屬意許三爺,但見母親如此糾結,他做兒子的不敢強催,只得沉默以對。
正僵持著,徐汐突然闖了進來,跪在三夫人膝前道:“女兒願意嫁給許三爺,為父母解憂,為兄長鋪路,為魏國公府在京城撐起一片天!”
“汐兒?!”三老爺、三夫人、徐潮齊齊驚道,三夫人摟著徐汐直哭,“我苦命的女兒啊……。”
夜深沉。
許三爺在淨房洗去塵土和酒氣,暗自鬆了一口氣,總算把徐潮打發走了,唉,都十多天了,魏王那邊怎麼還沒有訊息呢?
裹上柔軟的長袍,許三爺搖搖晃晃進了臥房,推開門,淡淡合歡香襲來。
許三爺看到一副極其香豔的畫面:床榻從床帳到床單、連枕頭都換成了火紅柔軟的絲綢!
兩個揚州瘦馬赤/裸全身,一個裹著紅色半透明薄紗,露出如美玉般潤澤細滑的頸部和大腿,兩彎金蓮藏在娟被裡,她斜倚在枕頭上,視線向下,彷彿沒有看門口的許三爺,但渾身上下、連一頭傾瀉而下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