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的意思是,送出去的每一家我都要在場瞧著?或是需要我一個個清點才是?哎呀,王妃倒是早些告訴我呀,早知道有這個規矩,那還要那些婆子,家丁做什麼。這樣看來,倒都是我的錯了。”
“行了,你明知映寧不是那個意思,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周易恆不悅地道。
“哦?那父親說說,咱們三小姐是什麼意思?我們兩口子水平低,實是沒聽明白這話裡是何意?剛三小姐說完那話,我還以為,咱們府裡發的月例銀子,莫不是也是王妃一個院一個院親自送去的?”周鈺冷聲道。
“你,現在說二媳婦的差事,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哦,原來是說孟氏呀,說就說唄,繞這麼大的圈子也不嫌累。”周鈺換了一個坐姿,依然是懶洋洋的。
胡氏看著周易恆突起的額頭的青筋,知道自己該出手了。
“是這樣,今天送了最後幾家的年禮,剛剛你大嫂說的那三家,咱們上午剛剛送出去,還沒到晌午呢,人家就派了管事來說,送錯了。”
“嗯,剛剛大嫂說過了。”孟綰一臉無辜地看著胡氏。
“並不是你認為的那樣,而是你送了不該送的東西。”
“不會呀,單子都是參照的舊例,還請您看過的,莫不是庫房的人拿錯了?”孟綰不解地問。
“問題就在這裡,庫房只是照著單子拿,那校對和裝車查驗的可都是你院子裡的人,怎麼就那麼不細心,拿錯了那麼重要的東西。”胡氏恨鐵不成鋼地道。
“可是把傳家寶不小心送出去了?”孟綰問。
“你,你怎麼聽不明白呀。”胡氏有些不高興地道。
“明白?王妃這話拿出去問問,看看是您沒說明白還是孟氏沒聽明白?”周鈺扭頭去看胡氏,“這藏頭藏尾的,能聽明白就是神仙了。”
周錚猛地抬頭,眼神狠厲地看著周鈺,想要說什麼,卻聽周易恆開口,“好了,你顧及他們顏面,他們可不領你的情。”
說完看著孟綰,“是這樣,三家派了管家來說,那禮單上寫的白糖三包,拿回去瞧,卻是鹽巴,而且是二十包,三家一下子送出去了六十包。你知道不知道六十包是個什麼概念?”
孟綰搖了搖頭,周易恆道,“按朝廷規定,這可是咱們府裡三個月的定量。且這鹽巴是需要每月一領的,就算是咱們有,也不能一下子拿出去那麼多,這事若是傳了出去,你叫慎郡王府如何解釋?”
“可是,府裡的年禮中不是也送了鹽巴的嗎?”
“那才多少,頂多兩包,還是送給平日裡不好買鹽巴的故交親友的。對外咱們也說的出去,你可倒好,巴巴把庫裡的鹽巴都要搬空了,這讓外人知道,慎郡王府送年禮,一出手就是二十包鹽巴,怎麼,王府是做‘私鹽’營生的嗎?若是被有心人報上去,你就等著御史來吧。”
周易恆哼了一聲,他已然過了中午那個震怒勁了。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東西雖不多,卻是最敏感的,那些想揪王府小辮子的人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這個我倒是奇怪了,若是裝錯一包兩包的還可以理解,這一下子每戶竟然多出來二十包,且還是禮單上根本沒有的鹽巴,這也太......二十包呀,就是摞起來,也是高高的一層吧?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你的意思是,這三家都撒謊了?”胡氏不悅地道,“鈺哥媳婦,中午王爺與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著實後怕,不敢想這件事若被有心人聽去,再利用起來,對王府會是什麼影響。好在,這三家都是咱們的至親,他們一發現錯了,馬上派人來告訴咱們,還把東西送了回來。叫你來,也是告訴你這件事的嚴重性,知道自己錯了,下次細心一些,自己多盯著些,莫要一天到晚只惦記著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