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喝下的酒味。
他嚐到了她剛剛吃的糯米糕味。
但這也只是外物,除此之外,更重要的還是隻屬於對方的東西,氣息,溫度,形狀,觸感……
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彼此分割的個體,然而此刻,他們唇齒糾纏,他們共享呼吸,他們感受著對方的一切,他們由分割的個體變成相連的整體……
曖昧的水聲和喘息聲瀰漫在床幃。
鹿野的腦子身子都越來越軟乎,越來越不成型,彷彿成了流體,跟隨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的情緒而歡欣鼓舞,熱血沸騰。
某種強烈的渴望開始攫住她心神,讓她漸漸不再滿足於此,而此時與她唇舌交纏的人,顯然也是如此的想法,於是兩人貼地越近,力道更狠,喘息更粗。
直到——
“鹿姐姐,我們來陪你玩兒啦!”
遠遠地,門外傳來數道這樣的話語。
鹿野“騰”地跳起來!
-
門外,剛剛吃完酒席的傅儀斐、傅儀琤、傅儀瀾,乃至另外十多個小孩子,呼啦啦蝗蟲過境一般,從前院捲到後院。
大人都在忙著招待賓客,人人都不閒著,小孩子自然也不能無所事事,於是莫婉娘一杆子就把這堆孩子給支到鹿野這兒來了。
讓孩子們陪陪鹿野。
莫婉娘是這樣想的。
但她自然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好兒子此刻正在幹啥好事。
於是——
“叩叩叩!”
“鹿姐姐你在裡面嗎?”
“咦門沒關?”
“鹿姐姐我們進來啦!”
“啪!”
……
傅家的孩子們還是很有禮貌的,進門必定會敲門,但敲門之後立馬推門,況且還是一扇本來就沒關上的們,更更是一向跟他們玩得好的鹿姐姐的門,這也很正常吧?
嗯,的確很正常。
就是進門後的景象有一點點不正常。
“十八叔你怎麼也在這兒啊?前面好些叔叔找你呢!”
“十八叔你臉上怎麼了?”
“脖子上也有!”
“十八叔你是不是得病了?為什麼臉上脖子上好多紅紅的東西?”
“噗,一群笨蛋這都不懂哈哈哈哈……”
……
十幾個大孩子小孩子一起張口,那感覺,就彷彿幾百只鴨子一起叫,一時間,鹿野壓根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但那一聲又一聲的“十八叔”她還是能聽到的……
她默默地、默默地,將身子撤地離某人更遠了些。
然後又悄悄抹了抹嘴唇。
嗯,某人那一臉一脖子的唇印,絕對跟她沒關係!
沒錯,沒關係!
-
“蚊子咬的。”
面對眾多孩子們的追問,某人云淡風輕地如此回答道。
“呀?蚊子?哪裡有蚊子?現在已經有蚊子了嗎?!”
面對如此答案,小點的孩子甚至已經撅著屁股找蚊子了。
“當然,入夏了自然有蚊子。”某人頂著一臉一脖子唇印,繼續雲風清輕道。
“可我怎麼覺得哪不像蚊子咬的啊?蚊子的嘴巴這麼大嗎?”
有聰明的小孩提出了疑問,雙手比出一個誇張的大大的姿勢。
傅霜知沒回答。
卻是不做聲地瞄了眼已經快縮到門邊,此刻權當自己不存在的某人,然後盯著某人的唇。
“嗯,不大,不大不小剛剛好。”
“啊?”小孩傻了。
蚊子的嘴巴還有剛剛好的說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