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她要是敢造次,哼!”
史彌遠抬起頭來,看著兒子,目光冷厲。
“盯緊了徐姬。此外,千萬不要對她動心思!壞了大事,唯你是問!”
“是是是,孩兒不敢造次!”
史宅之臉上一紅,趕緊應諾。
徐姬的美色,他早已垂涎三尺,那味道可不是一般的銷魂。只是可惜,這麼一個尤物,被趙竑這傢伙獨享。
見父親默不作聲,史宅之試探著問道:
“爹,趙竑這廝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如把他給……一了百了!”
史宅之的眼裡,露出一絲猙獰。
“糊塗!下下之策!”
史彌遠緊張地看了看房門,壓低了聲音呵斥。
“要真是如此,不要說官家,就是皇后那裡也過不去。對付趙竑這個蠢貨,還不需要如此手段!”
“孩兒愚鈍!爹說的是!不過,楊皇后那裡,爹還得小心經營。楊家兄弟那裡,或許將來可以利用。”
史宅之連連點頭,仍然不忘提醒父親。
父親雖然霸道,但要是有好的建議,父親也會欣然採納,甚至會給予讚賞。
“你說的沒錯!楊家兄弟驕奢淫逸,開銷無度,確實是步好棋。”
果然,史彌遠語氣溫和,欣慰地說道。
“爹,楚州李全那邊,要不要更強硬一點?許國不夠圓滑,他去楚州,會不會和李全鬧僵?要真是那樣,淮東邊陲上可就亂了。”
史宅之回到了淮南東路的軍閥李全身上,迴歸主題。
原淮南東路制置使賈涉卸任病死,派去接任淮南東路制置使的許國本是武將,能統兵。就是不知道,他和李全之間,會不會起衝突?
李全跋扈,形如藩鎮,坐擁楚州邊陲和山東之地,李全部忠義軍兵強馬壯,萬一和朝廷決裂,矛頭可都要指向父親了。
“李全那邊,還是安撫為上。只要不起戰事,維持現狀就行。再說了,山東糜爛,忠義軍要靠朝廷的錢糧才能維持。李全雖然霸道,但他應該知道輕重緩急,不會輕易反叛。”
提到李全,史彌遠也是頭疼。
史彌遠眉頭一皺,史宅之趕緊稟報另外一件事情。
“爹,揚州知州鄭損剛剛來過,送了黃金兩百兩,珍珠一盒。”
“四川制置使崔與之即將卸任,就由鄭損去接任吧。”
史彌遠思索片刻,輕聲開口。
崔與之治下,四川軍政協調、兵精糧足、地方富裕安定局面。金國新皇登基,對大宋言和,邊境無戰事。
鄭損做事殷勤,八面玲瓏,去擔任四川制置使,應該可以勝任。
宋代朝官以上的任命例由宰執注擬,經皇帝同意才能正式除授。但史彌遠是獨相,宰相兼樞密使,只需把任命結果告訴皇帝,從不取旨奏稟。京官和選人的除授權本來在吏部,號稱吏部四選;唯有特殊勳勞者可由政事堂直接注擬差遣,所得差遣較吏部選為快為優,號稱堂除。
史彌遠以堂除名義把持吏部選差,就連四川制置使、淮南東路制置使這樣的封疆大吏,也由他“決事於房闥,操權於床第”,一個人說了算。其權勢之盛,可見一斑。
“爹,明日是大朝,早點歇著吧。”
事情已經稟完,史宅之輕輕退了出去。
書房中只剩下史彌遠,他回到桌邊,拿起桌上趙竑的詩詞看了幾眼,嫌惡地揉成一團,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