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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子說,報紙上和講武堂門口的招生啟事上寫的明明白白,金陵講武堂招取愛國的年輕人,不限男女。”
官員唯唯諾諾說道。魏了翁揮揮手,官員趕緊退了下去。
“魏公,這玩笑……可真是開大了!”
看到魏了翁臉黑的跟鍋底一樣,汪綱悠悠吐出一句,皮笑肉不笑。
“魏公,巾幗不讓鬚眉,金陵講武堂招收女學員,開萬古之先河,必定流芳千古。你就好自為之吧。”
胡夢昱心領神會,他拍了拍魏了翁的肩膀,眼神裡都是同情。
北宋女子地位高,雖不能參加科舉,但可以上學堂,學習經義和詩詞歌賦,像“千古第一才女”的李清照和“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朱淑真。
但即便如此,這種皇帝欽辦的官方學堂,似乎沒有招收女子的先例。
到了南宋後期,經過程朱理學束縛,女子早已大門不出,三從四德了。
現在突然來這麼一下,女子報考金陵講武堂,離經叛道,足以轟動大宋天下。
“什麼好自為之?這是皇帝的旨意,與老夫何干?”
魏了翁看了看幸災樂禍的汪胡二人,沒好氣地一句。
即便有什麼差錯,皇帝去解決,自己才不會背這個黑鍋。
說不定,皇帝的意思就是這樣,要招收幾個女學員,以開歷史先河,吸引眼球。
“魏公,在下的意思是,那幾個英姿颯爽的女學員裡面,好像有令千金的身影。”
汪綱捋著鬍鬚,微微一笑。
“什麼?”
魏了翁大驚失色,抬起頭來仔細打量,果然女兒的身影在目。
“這個孽障,她怎麼跑到金陵講武堂來了?”
魏了翁呆若木雞,恨恨跺腳。
“魏公,你這是要幹什麼?”
看到魏了翁黑著臉就要離去,胡夢昱趕緊一把拉住。
“我去趕跑這孽障,讓她滾回臨安城去!”
魏了翁氣急敗壞,就要繼續向前。
汪綱趕緊上前幾步,也緊緊拉住了魏了翁的另外一條胳膊。
“魏公,千萬不能衝動。這是皇帝的旨意,你還想不想皇帝把金陵講武堂辦下去?”
“魏公,這種花木蘭從軍的壯舉,你可不能毀了它!”
胡夢昱緊緊拽著魏了翁,滿臉的正氣凜然。
“這真是……家門不幸啊!”
魏了翁愣了片刻,甩開二人,黑著臉發出一聲哀鳴。
“魏公,這叫犬父無虎女。你就知足吧!”
“魏公,兒大不由爹,看開點吧。”
汪綱和胡夢昱相對一眼,不緊不慢,先後徐徐說了出來。
“老夫還是寫道奏摺,向陛下稟報此事吧。”
魏了翁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男女有別,禮教大防,皇帝也許會下旨,不讓女子進講武堂。
“魏公,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況且……”
胡夢昱搖搖頭,悠悠一句。
“金陵講武堂和金陵大學堂如今都沒有完工,你還是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吧。”
“那也不行,老夫一定要向陛下稟明此事,以免陛下被天下人恥笑!”
魏了翁臉色鐵青,氣呼呼說道。
汪綱和胡夢昱四目相對,都是搖了搖頭。
以皇帝禁止女子纏足的先例來看,皇帝恐怕不會輕易改弦易轍,禁止女學員入講武堂。
“汪相公、胡相公,老夫還沒問你二人,皇帝什麼時候來金陵?”
魏了翁語氣溫和,他再轉過頭去,卻發現女兒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