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轉身出了宿舍門。
測繪室專為研究軍事戰術而設,繪製地圖、沙盤,有土砂模型。城鎮要塞、河流山川、湖泊橋樑,各種模型應有盡有。學員在研究戰術問題或建造沙盤時,可以拿各種模型豐富沙盤,一目瞭然。
“曹世雄,看到沒有,這就是差別。老餘這傢伙野心勃勃,將來一定會出將入相。不信,你們就等著瞧吧。”
真志道搖搖頭,翻了個身,讓自己更舒服些。
“老餘以校長為榜樣,心裡裝的都是大事。校長對他青眼有加,他不飛黃騰達,天理難容!”
朱善與也是感慨萬千,羨慕地說道。
在講武堂這種軍事體系中,個人素質高低一目瞭然,他自認自己不是餘玠的對手。
朱善與正在羨慕嫉妒恨,曹世雄也站了起來,穿好衣服。
“我的射術還不夠好,我出去再琢磨一會火炮。”
餘玠和曹世雄相繼離開,真志道和朱善與紛紛躺平。
訓練枯燥、強度又大,他們兩個,實在是沒有精力和心情再去自我深造了。
餘玠進了測繪室,曹友聞兄弟正在製作沙盤,看沙盤框裡山川河流的形狀,似乎沙盤已經完成了大半。
“曹友聞,我來晚了!”
餘玠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蜀口邊塞的沙盤,是趙竑親自交待,他和曹友聞兄弟一起製作。他已經學會了製作沙盤,而曹友聞兄弟是蜀口當地人,熟悉地形,三人一起製作,相得益彰。
而在一旁,年輕的呂文德,正在興致勃勃地看著幾人製作沙盤。
“曹友聞,你看看大散關這一塊的地形和比例怎麼樣?”
餘玠忙活起來,滿手的泥沙,指著沙盤問道。
大散關是宋金西北邊陲,三關五州之一,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不錯,比例尺寸不錯。漢中這裡,似乎距離沔州近了一點。”
曹友聞對比地圖,結合自己腦子裡的印象,立刻看出來了其中的不妥。
“曹友聞,還是你仔細。”
餘玠做好標記,將漢中一帶的沙盤點重新再做。
“老餘,你說,校長讓咱們做蜀口邊塞的沙盤,不會是無意吧?”
曹友萬一邊做著沙盤,一邊狐疑地問道。
餘玠和曹友聞目光一對,都是沉默不語。
身為一國之君,趙竑心中裝的都是大事,不可能無的放矢。
“上地理課和歷史課時,校長不止一次提到過,未來十年的戰事都在西北。蜀口邊塞上通黃河,西接河西走廊。我大宋要恢復中原,開疆拓土,從蜀口突圍,不失為一種策略!”
呂文德興沖沖說了出來。
“呂文德,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曹友聞點了點頭,思索著說道:
“我近日讀《韃靼策》,總覺得蜀口會有戰事發生。校長調回四川制置使鄭損,又把崔與之調回,再到這小小的蜀口沙盤,校長似乎是有意為之。”
趙竑剛剛登基,就把史彌遠當政時任命的四川制置使鄭損拿下。要知道,鄭損擔任四川制置使不過半年,屁股都沒有坐熱,就又被趕回了臨安城。
而原四川制置使崔與之,剛剛卸任半年,又被調回了四川,重操舊業。考慮到崔與之政績斐然,這絕對不是巧合。
“韃靼大軍西征回來,就會對西夏用兵。一旦韃靼大軍南下滅了西夏,勢必又要跟著伐金。一旦進入金境,難免和我軍發生衝突。校長會不會在蜀口防禦,咱們拭目以待。”
餘玠點點頭,同意曹友聞的見解。
“都說韃靼大軍天下無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一旦我大宋和韃靼大軍對戰,不知勝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