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是他爹,聽說過嗎?還不跪下求饒?”
另一個矮壯紈絝,指手畫腳,就是不上去。
江南東路都轉運司,其主管長官為轉運使,其下官員依次為轉運副使和判官等,其主要長官均為朝官充任,但自宋高宗建炎以來,江南東路轉運使不常置,唯有轉運副使和判官常置,因此轉運司實際最高長官是轉運司副使,接下來就是轉運判官。
“摔倒的是侍衛馬軍司楊帥的兒子楊衙內,還不快快把人扶起來。還想不想活?”
侍衛馬軍司於南宋孝宗乾道七年所設,其地址就坐落於建康府西門內,天慶觀右側。和殿前司、侍衛布軍司在臨安城不同,侍衛馬軍司則是駐紮於建康府,也是因為這裡已經是軍事前沿。
幾個紈絝子弟高聲叫嚷,卻不敢撲上來。兩個衛士不為所動,只是握緊了長槍,嚴陣以待。
在同伴的攙扶下,地上的楊衙內爬了起來,臉上果然擦破了皮。他撥開兩個同伴,來到衛士們面前,看同伴們畏畏縮縮,不敢動手,怒叫了起來。
“兄弟們,弄死他!出了事我擔著!”
行人紛紛過來圍觀,紈絝們高聲叫囂,手持利刃,包括肥壯的楊衙內,場面極大,卻沒有一個人敢攻上來。
這兩名衛士手持長槍,往那裡一站,川渟嶽峙,殺氣騰騰,有千軍萬馬的架勢,讓紈絝們心寒。
“愣著幹什麼?給老子搞他!”
楊衙內面子上掛不住,搶過同伴手裡的鋼刀,就要上前。兩名衛士忽然收起長槍,各自肅立,標槍一般,各自敬了一個軍禮。
“見過校長!”
楊衙內一怔,和紈絝們轉過頭看去,只見身後一個年輕士子圓領青衫,高大威猛,不怒自威,正在皺眉看著他們。
而在年輕人的身後周圍,則是有幾名頂盔披甲的軍官,黝黑彪悍,挎刀持槍,虎視眈眈。
“什麼鳥校長?哪裡來的烏……”
楊衙內嘴裡說著,話到一半,年輕士子後面的黑臉軍官上前,狠狠一巴掌,打的楊衙內一個踉蹌,臉上火辣辣,後面的話,全卡在了喉嚨裡面。
“你他尼昂的敢打老子?兄弟們,給老子上!”
楊衙內舊傷復發,臉開始流血,他惱羞成怒,大聲招呼著自己的同伴,舉起手裡的鋼刀,就要報仇雪恨。
這一刻,不管是誰,他都照砍不誤。
“大膽!知道這是誰嗎?這是……”
軍官厲聲呵斥,就要挺刀上前,卻被年輕士子阻止。
“你是侍衛馬軍司楊渡的兒子?你是江南東路轉運判官吳淵的子侄?”
年輕士子目光冷厲,氣勢迫人,楊衙內下意識點了點頭。
“你是誰?”
“大膽!”
黑臉軍官黑臉又是一板,年輕士子眉頭微微一皺,黑臉軍官趕緊收刀,恭恭敬敬退回。
“回去告訴楊渡和吳淵,叫他們明日一早,帶著你們幾個,去金陵講武堂見我。記住了,我是金陵講武堂的校長,免貴姓趙。”
年輕士子說完,上前幾步,對著抬頭挺胸的兩個衛士點了點頭。
“曹友聞、魏近愚,辛苦了。”
“校長過獎了!職責所在,校長請!”
曹友聞和魏近愚趕緊推開大門,站直了身子,抬頭挺胸,分立大門兩側。
為年輕士子的氣勢所震懾,所有的紈絝都是心驚,不敢吭氣。
“金陵大學堂”的大門開啟,年輕士子邁步走了進去,頭都不回。
黑臉軍官惡狠狠瞪了一眼幾個紈絝,和其他幾個軍官趕緊跟上。
“兄弟,這人是誰呀?好大的架勢!”
一個紈絝小心翼翼地向曹友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