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寧忽然問了出來。
“你是說韃靼大軍圍點打援,中興府派來援兵?”
李德任臉色一沉,一時語塞。
成吉思汗最擅長的就是圍點打援,到時候蒙古大軍圍了靈州城,成吉思汗故技重施,西夏人又該如何抉擇?
“靈州城是中興府的屏障,靈州城要是丟了,中興府獨木難支,也就守不下去了。可中興府要是派援軍來,還不是被韃靼大軍擊潰。這真是兩難啊!”
寧子寧低聲一句,心驚肉跳。
“這……這可咋辦啊?狗日的大金國,他們為什麼不派援軍啊?”
野利謀呆了片刻,這才恨恨罵了出來。
要是該死的金人派兵增援,西夏也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大難臨頭各自飛。金人心如鐵石,作壁上觀,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嗎?
城門樓裡,眾人沉默一片,李德任正在沉思,站在門口的野利謀指著城南邊,忽然喊了起來。
“殿下,寧相公,你看!”
李德任一怔,抬起頭來,和寧子寧一起,向著城南外看去。
城南的官道上,人馬迤邐而來,看樣子,好像是一支龐大的馬隊。
等走的近了一些,李德任才看的清楚,洋洋灑灑成千上萬人,規模龐大,全是商隊的打扮,車上馬上鼓鼓囊囊,顯然馱了不少東西。
這是哪裡的商隊,如此多的人手?這個時候了,還做什麼買賣?要錢不要命嗎?
商隊一路向前,直到了護城河邊,這才停了下來。
“讓城牆上和城門口計程車卒做好準備,謹防細作。”
商隊清一色的彪悍男子,李德任暗自警惕,大聲喊道,向一旁的野利謀叮囑道:
“野利謀,下去問一問,哪裡來的商隊?千萬要謹慎!”
這大隊的漢子,清一色的年輕丁壯,持槍執刀,無邊無際,而且都是漢人打扮,著實讓人起疑。
弄不好,這會是韃靼大軍中的漢軍,前來投石問路來了。
大熱天的,蒙古大軍,都不用避暑了?
“殿下放心,我這就下去!”
野利謀主動請纓,興沖沖跑下了城牆。
李德任和寧子寧相對一眼,都是搖了搖頭。
這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肯定是以為有油水可撈。
“全軍戒備!”
李德任大聲傳下了軍令,城頭上的夏軍將士如臨大敵,張弓搭箭,紛紛握緊了手裡的刀槍。
“殿下,殿下!是老臣啊!”
商隊前一位白鬚飄飄的老者,向著城牆上的李德任揮手致意,李德任一看,大吃了一驚。
“羅世昌……”
幾個月前,羅世昌帶西夏公主李惟名一行人從靈州經過,只說去奉聖旨去金地公幹,沒有想到,他這個時候回來了。
“快,放羅世昌他們進來!”
李德任趕緊讓人放行,似乎並沒有發現公主李惟名的身影。
城牆上的夏軍依然嚴陣以待,提防羅世昌投降蒙古大軍,引狼入室。
羅世昌打馬過了吊橋,直到了城門下。
而餘玠、曹友萬等一眾喬裝打扮的宋軍,依然在護城河邊等待。
“羅相公,你這是從金國回來了?”
李德任指著吊橋邊的商隊,疑惑地問道。
不是出使金國嗎,怎麼會帶這麼大的商隊回來?
“殿下,還請放老臣上城牆說話!”
羅世昌滿臉的汗水,衝著城牆上大聲喊道。
天佑大夏。十幾天晝伏夜行,終於有驚無險,到達了靈州。
“和親!宋軍!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