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說陛下,會御駕親征嗎?”
張度幽幽一句,似乎想起了金陵講武堂的求學歲月。
“陛下是誰?一言九鼎,當然會御駕親征。你不要忘了,西夏還有一萬兄弟,在等著大軍救援!”
“韃靼暴虐嗜殺,兵強馬壯,也不知道,現在還剩下多少兄弟?”
張度感慨一句,忽然問道:
“將軍,陛下御駕親征,肯定是數萬大軍。數萬大軍北上,不會只為了這兩萬韃靼大軍吧?”
張度的話,讓呂文德一時無言,黑暗中,二人都是陷入了沉思。
御駕親征,有可能是六七萬精銳邊軍,應該不會只是抵禦速不臺部吧。
“將軍,麻統領問可不可以趕路?要是不加快行軍步伐,恐怕天亮以前趕不到地方。”
軍士過來低聲稟報,呂文德點了點頭。
“傳令下去,兄弟們繼續行軍,天亮以前一定要趕到地方!”
七方關、白水關這一帶,原是麻仲的戍守範圍。呂文德召他一起,除了想讓麻仲戴罪立功,也有他熟悉西庵山地形的緣故。
黑暗中,宋軍將士紛紛站了起來,繼續向南。
呂文德輕輕拍了拍屁股,邁著有些發酸的長腿,加入了行軍的洪流。
又是一天朝陽升起,蒙古大軍之中號角聲不斷,鼓聲雷動,無數的蒙軍出了大營,殺氣騰騰中,殺向了沔州城牆。
天氣越來越熱,雙方都是避開了正午炎熱時分,蒙軍攻城越來越早,越來越晚鳴金收兵。
速不臺立於高坡之上,看著城頭的鏖戰,一張黑臉,憔悴了許多。
十幾天的血戰下來,步卒折損了三千多,下馬攻城的輕騎兵也損失相當。加上此前察兀爾等人損失的兩千多騎,南宋境內的損失,已經達到了八九千人。
若是拿不下眼前的沔州城,他蒙古第一猛將的名頭,可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而蒙古大軍戰無不勝的神話,也要被打破,體無完膚。
“傳令全軍,率先登上沔州城的,黃金千兩,牛羊各千頭,賞奴隸 200,婢女 10人!”
速不臺傳下軍令,傳令官飛騎傳於全軍,鼓聲如雷,城頭的血戰,更加激烈。
“統領,韃靼這是要玩命啊!”
沔州城牆上,趙肆刺落一個登上城頭的蒙兵,大聲向旁邊的王堅說道。
作為原利州西路的邊軍,朝廷編練的新軍,經歷過宋金戰事,他並不懼怕蒙古大軍的攻城。
“怕個球!就這些傢伙,老子還不放在眼裡!”
王堅盾牌擋住對面蒙兵的鐵棒,狠狠一刀劈下,蒙兵躲開王堅的劈刀,卻被另外兩個宋兵的長槍一左一右刺入肋下,被推落城下。
“這些傢伙,也就是騎馬射箭還可以。說到攻城白刃戰,真不怎麼樣!”
說話間,趙肆和另外幾個長槍兵一起,又將幾個蒙兵刺落城頭,蒙兵慘叫,槍頭鮮血淋漓。
這些日子血戰下來,城頭的將士和民兵,都是死傷了一半左右。城牆上下,到處都是屍體和傷者,鮮血塗紅了城頭。
不過,雖然死傷累累,但宋軍士氣仍在。主將和軍官們捨生忘死,城中糧草充足,蒙軍損失巨大,將士們也習慣了這種殺戮。
“擲彈兵,準備!長槍兵,放他們進來!”
眼看蒙軍攻勢不退,曹友聞大聲吶喊,傳下軍令。長槍兵後退,讓開垛口,成百上千的蒙軍螞蟻一般,爬上了城頭。
城外的蒙軍亂喊亂叫,紛紛捨命向城牆下奔來,更多的雲梯豎起,城牆下盡是洶湧的人潮。
“城要破了!”
看到無數的蒙軍翻進了城牆,察兀爾興奮地喊了起來。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