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百姓整天困在城中,長此以往,恐怕會人心惶惶。”
不知什麼時候,沔州知州高稼上了城牆,插話進來。
“高相公,十天半個月,哪裡來的人心惶惶?外面圍的水洩不通,你就是放百姓出去,他們敢嗎?”
王堅不滿地看了一眼高稼,正色說道:
“高相公,你放心,皇帝不會丟下百姓不管的。我們這些將士,也不會讓百姓受苦受難。你就放心吧!”
仗還沒打幾天,這些文官就瞎叫嚷,真不讓人省心。
“王將軍,曹將軍,各位將軍,那就拜託了!”
高稼拱手一禮,轉身離開,憂心忡忡下了城牆。
“這位高相公,還是不放心咱們,還是擔心不會有大軍來增援。”
王堅搖頭一笑,目光轉向了曹友聞。
“曹將軍,我倒是不願意各軍前來救援。除非幾路軍聚在一起,否則真不是韃靼大軍的對手。”
蒙古鐵騎來去如風,機動性太強,最適合圍點打援。宋軍雖然有火器,但大多數人和蒙古大軍沒有交戰過,實戰經驗沒有,後果不堪設想。
“呂文德膽大心細,麻仲勇猛,他們也許不會率兵救援,但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曹友聞輕聲一句,他放下千里鏡,看著王堅,輕聲問道:
“王堅,要是你是三關五州的守將,你能忍著作壁上觀嗎?”
王堅心頭一驚,目光轉向了北面白水關和仙人關的方向,思索著說了出來。
“我要是呂文德等人,我會在成州東南的白水關和仙人關設伏。一旦韃靼大軍退兵,便可利用西漢水和山地之間的丘陵地帶阻殺,斷其後路。”
白水關和仙人關溝壑縱橫,天水軍和成州、鳳州等地有上萬將士,呂文德是西和州統制,一旦他調動諸軍,據險而伏,必能給蒙軍迎頭痛擊。
他要是呂文德和麻仲,當然不會坐守。
“韃靼鐵騎野戰無與倫比,以呂文德等人的兵力,要斷其後路,恐怕有些勉強。”
曹友聞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將軍,利州邊塞打得這麼激烈,制置司那邊,怎麼會無動於衷?”
陸元廷目光掃向南面,下意識問道。
成都府有練兵五萬,利州大營有近四萬戰兵,邊塞苦戰,他們不會不增援吧?
其實他更想知道,皇帝會不會御駕親征,親自指揮這一場大戰。
“才打了十幾天,你就怕了?這好像不是你陸鐵棒呀?”
曹友聞看了看陸元廷,讓後者老臉紅了半邊。
“四川邊軍一體同心,崔相公怎麼可能不發兵來救。你就敬候佳音吧。”
曹友聞提高了聲音,看似說給陸元廷,實則是說給周圍的將士。
將士們死傷累累,軍心難免浮動,安撫將士,提振士氣,這是他這個主帥的本責。
“將軍,我不是害怕,只是好奇而已。我其實就是想知道,陛下會不會來。”
陸元廷實話實說。皇帝佈置了這麼久,沔州城戰你死我活,皇帝不會不來吧?
至少,四川制置司的大軍,應該會來援吧。
“陛下兩年前就佈局於蜀口邊塞,又反覆耳提面命,怎麼會無動於衷?再說了,制置司早已經得到了沔州的戰報,怎麼可能不聞不問?以我看來,陛下已經到了四川,或許就在揮兵北上的途中。”
曹友聞看著城外的蒙軍大營,冷冷一笑。
“作繭自縛!希望他們退兵時,不要恨自己挖的壕溝和陷坑太多太深。”
陸元廷和王堅目光一對,都是振奮。
論到裝筆,曹友聞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