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宋,以取得錢糧;暗中與蒙古貴族密通款曲。朝中大臣雖亦察覺,但少有直言揭露者。陛下定奪!”
趙竑把奏摺傳了下去。
“你們看看,都有什麼看法?”
幾個臣子看完,一時都是無言。
李全為患淮水,殺了朝廷重臣,據守楚州、青州,數萬大軍,形同割據,但朝野上下,誰也不敢輕言動兵。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朝廷屢屢被這宵小玩弄於鼓掌之上,朝廷的威嚴何在,我大宋的臉面何在?”
兵部尚書宣繒憤憤進言,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李全,已經成了大宋朝廷的心病和醜聞。
“陛下,此時對李全用兵,為時尚早。如今運河兩岸的莊稼就要成熟,不如等夏忙過後,天氣稍涼,再用兵不遲。”
鄒應龍不得不開口。
他本來是來向趙竑上稟殿試的事情,參知政事們不吭聲,他只有打破僵局。
“陛下,從淮東傳來的軍情,韃靼似乎要對山東用兵。陛下不妨坐山觀虎鬥,等雙方交戰,不可開交,再一舉攻下楚州。”
新人開口,真德秀不得已跟著附和。
“陛下,宣相公所言極是。韃靼兵發山東,李全反覆之人,必會投靠韃靼。到時候斷了楚州李全部的糧草,楚州必自亂。到時候兵不血刃,自會收了楚州。”
薛極也跟著加入進來,侃侃而談。
趙竑一時驚愕,目瞪口呆。
誰說“聯蒙滅金”是短視,南宋的君王和士大夫們,是“兩害取其輕”之中左右搖擺的無奈。
就像今天對付李全,眾臣早有盤算,無奈之下,才一個個吐露心聲。
“諸卿所言極是。可是.......”
趙竑搖頭苦笑,滿滿的無奈。
鋼鐵時代,掌握了煤鐵,就掌握了時代的脈搏。沒有煤鐵礦石,怎麼冶鐵,怎麼造火器?
甚至,怎麼造蒸汽機,怎麼造火車,修鐵路?
北方那麼多的鐵礦煤礦,可惜都被對方浪費了。
“陛下,還是稍安勿躁。韃靼大軍正在攻夏,然後就是伐金。我朝正宜厲兵秣馬,施行新法。否則一旦韃靼騰出手來,南下犯邊,我朝又該如何應付?”
真德秀心驚肉跳,皇帝雄心勃勃,蠢蠢欲動,常常讓他寢食難安。
還是少年人,改不了衝動的臭毛病。
趙竑低頭,陷入了沉思。
南宋國力貧乏,積貧積弱,正在百廢待興,還要應付西北未來的戰事,確實要謹慎考慮,是不是應該對山東用兵。
有時候,他不得不忍耐,等待時機。
“兵部郎官李宗勉,勇於直諫,就讓他擔任殿中侍御史一職,為國分憂吧。”
趙竑一陣頭疼,岔開了話題。
殿中侍御史,掌糾彈百官朝會失儀事,可以公正奏事,比原來梁成大、莫澤那些個攪屎棍強多了。
此人敢於直言進諫李全禍心,能說真話,和那些庸官相比,高上一截。
那麼多士大夫,紛紛諫言不要建造忠烈祠,在李全的事情上卻三緘其口,當真讓他寒心。
“至於用兵山東,朕也就是議議,不必當真。但五年之內,若是天遂人願,朕一定會北伐,恢復北地,登上長城,告慰我大宋先烈。”
“我大宋真要是兵強馬壯,臣等願做馬前卒,隨陛下前往燕雲,以壯行色!”
宣繒忍不住脫口而出。
“願天佑大宋!”
“願大宋國祚永存!”
薛極和鄒應龍先後說了出來。
真德秀輕輕點了點頭。皇帝雖然剛猛,但審時度勢,不是個莽撞的性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