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笑,軍士很快換了幾杯好茶上來。
“宋皇,貴軍數萬精銳,集結於夏金邊境,如今又佔了黃河以南的應裡和柔狼山等要塞,這是意欲何為啊?”
李邦瑞忍不住,又發問了出來。
宋蒙大軍隔著新會州、秦州東西相對,二十萬大軍遙遙相望,說宋軍不是針對蒙古大軍,鬼才相信。
黃河以南的應裡和柔狼山?
趙竑一怔,隨即輕聲笑了起來。
呂文德這傢伙,攻佔了應裡和西壽保泰軍司,竟然還沒有回稟,讓他白擔心一場。
“尊使,不瞞你說,大夏從我大宋高價買了一批糧食,你說,朕是大夏的女婿,總不能不賣。從蘭州到靈州七百里,一路上兵匪連連,若是不派兵,朕能心安嗎?”
趙竑面不改色,隨口胡說八道。
“宋皇,你就不怕你的糧車被搶?”
李邦瑞憤憤然問了出來。
這個宋皇,睜著眼說瞎話,偏偏難以挑刺。
“尊使,我大宋的糧車,雖然只有三千將士護送,但我大宋在邊境上陳兵十萬,戰車、火炮數千,數十萬顆震天雷。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不長眼,敢搶我大宋的糧車?”
曹友聞冷哼一聲,斷然說了出來。
“你……你這是在恐嚇我蒙古大軍嗎?”
李邦瑞一怔,滿面怒容。
“恐嚇?這應該是你們蒙古大軍慣用的伎倆吧。可惜,在這裡用不上。我大宋將士只認實力,不認威逼恫嚇。”
曹友聞的回答鏗鏘有力。
李邦瑞和耶律楚材面面相覷,一時無語。
宋軍十萬虎狼之師,宋軍御駕親征,蒙軍恐怕是不得不撤兵了。
倒不是蒙軍怕了宋軍,關鍵是成吉思汗病死,軍心渙散,軍中瘟疫流行,人人自危,蒙軍又不習慣炎熱天氣下作戰……
耶律楚材思量了片刻,這才輕聲說了出來。
“宋皇,我大蒙古國和大宋並無深仇大恨,蒙古大軍進入宋境,不過只是想耀武揚威,卻用錯了方法,其本意並非如此。”
耶律楚材看著趙竑,眼神複雜。
“宋皇何苦為了一個形同滅國的小邦,而與我大蒙古國為敵,甚至陳大兵於黃河天險。宋皇是不是有些過於輕率了?”
為一個事不關己、無足輕重的西夏出頭,和大蒙古國結怨。他很想知道,眼前的宋皇,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想法?
“先生飽讀詩書,深諳我中華文明。我漢人聖賢有云,有所為有所不為,自反而縮,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趙竑正色說道,提高了聲音。
“朕說是為了西夏文明不被滅絕,為了數十萬西夏百姓免遭屠戮,先生信嗎?”
趙竑的話,堂中眾人都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陛下,威武不能屈,大丈夫捨生取義,跟他們說這些仁義道德沒用。只有把他們打怕了,讓他們血流成河,他們才能明白!”
“陛下,跟他們說這些為國為民的道理沒用。他們不講道理,只認拳頭。咱們就和他們比比,看誰的拳頭硬,看他們有多少血可以流!”
耶律先生沒有回話,堂中的宋軍將領群情激奮,紛紛喊了出來。
耶律楚材和李邦瑞面面相覷,都是吃驚。
都說宋人孱弱,城內城外所見,全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士。而這堂中,清一色的年輕猛男,氣勢洶洶,哪有半點萎靡不振的樣子?
“宋皇,我軍就要撤兵。大汗派我前來,乃是為和大宋議和。”
耶律楚材沉吟片刻,沉聲說了出來。
耶律楚材的話聽在耳中,趙竑冷冷一笑。
“耶律先生,你的大汗已經病逝